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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延章

[二十四史] 新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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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本紀第十  昭宗 哀帝 昭宗聖穆景文孝皇帝諱曄,懿宗第七子也。母曰恭憲皇太后王氏。始封壽王。乾符三年,領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僖宗遇亂再出奔,壽王握兵侍左右,尤見倚信。
文德元年三月,僖宗疾大漸,羣臣以吉王長,且欲立之。觀軍容使楊復恭率兵迎壽王,立為皇太弟,改名敏。乙巳,即皇帝位于柩前。
四月戊辰,孫儒陷揚州,自稱淮南節度使,楊行密奔于廬州。庚午,追尊母為皇太后。韋昭度為中書令,孔緯為司空。乙亥,張全義陷孟州,李罕之奔于河東。成汭陷江陵,自稱留後。辛卯,朱全忠及秦宗權戰于蔡州,敗之。
五月壬寅,趙德諲以襄州降,以德諲為忠義軍節度使、蔡州四面行營副都統。
六月,閬州防禦使王建陷漢州,執刺史張頊,遂寇成都。韋昭度罷為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兼兩川招撫制置使。
十月,陳敬瑄反。辛卯,葬惠聖恭定孝皇帝于靖陵。
十一月丙申,秦宗權陷許州,執忠武軍節度使王縕。辛酉,奉國軍將申叢執秦宗權。
十二月丁亥,韋昭度為行營招討使,及永平軍節度使王建討陳敬瑄。山南西道節度使楊守厚陷夔州。
龍紀元年正月癸巳,大赦,改元。翰林學士承旨、兵部侍郎劉崇望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壬子,宣武軍將郭璠殺奉國軍留後申叢,自稱留後。
二月戊辰,朱全忠俘秦宗權以獻。己丑,宗權伏誅。
三月,孔緯為司徒,杜讓能為司空。丙申,錢鏐陷蘇州,逐刺史徐約。
六月,李克用寇邢州。昭義軍節度使孟方立卒,其弟遷自稱留後。楊行密陷宣州,宣歙觀察使趙鍠死之。廬州刺史蔡儔叛附于孫儒。
八月甲戌,孟遷叛附于李克用。
十月,平盧軍節度使王敬武卒,其子師範自稱留後,陷棣州,刺史張蟾死之。宣歙觀察使楊行密陷常州,刺史杜陵死之。錢鏐陷潤州。
十一月丁未,朝獻于太清宮。戊申,朝享于太廟。己酉,有事于南郊,大赦。
十二月,孫儒陷常、潤二州。戊午,孔緯為太保,杜讓能為司徒。壬申,眉州刺史山行章叛附于王建。
大順元年正月戊子,羣臣上尊號曰聖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大赦,改元。壬寅,簡州將杜有遷執其刺史員虔嵩,叛附于王建。
二月己未,資州將侯元綽執其刺史楊戡,叛附于建。
三月戊申,昭義軍節度使李克脩卒,其弟克恭自稱留後。
四月丙辰,宿州將張筠逐其刺史張紹光。丙寅,嘉州刺史朱實叛附于王建。丙子,戎州將文武堅執其刺史謝承恩,叛附于建。
五月,張濬為河東行營都招討宣慰使,京兆尹孫揆副之;幽州盧龍軍節度使李匡威為北面招討使,雲州防禦使赫連鐸副之;朱全忠為南面招討使,王鎔為東面招討使,以討李克用。壬寅,昭義軍將安居受殺其節度使李克恭,叛附于朱全忠。癸丑,劍南東川節度使顧彥朗卒,其弟彥暉自稱留後。
六月辛酉,雅州將謝從本殺其刺史張承簡,叛附于王建。辛未,朱全忠為河東東面行營招討使。是月,河東將安知建以邢、洺、磁三州叛附于全忠。
七月,楊行密陷潤州。戊申,李克用執昭義軍節度使孫揆。
八月,錢鏐殺蘇州刺史杜孺休。楊行密陷蘇州。淮南節度使孫儒陷潤州。庚午,朱全忠為中書令。
九月,李克用陷潞州。楊行密陷潤、常二州。
閏月,孫儒陷常州。壬戌,邛州將任可知殺其刺史毛湘。
十月癸未,蜀州刺史李行周叛附于王建。李克用陷邢、洺、磁三州。
十一月丁卯,李匡威陷蔚州。是月,張濬及李克用戰于陰地,敗績。孫儒陷蘇州。
十二月,李克用陷晉州。
二年正月庚申,孔緯、張濬罷。翰林學士承旨、兵部侍郎崔昭緯,御史中丞徐彥若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甘露鎮使陳可言陷常州。錢鏐陷蘇州。
二月乙巳,赦陳敬瑄。丁未,詔王建罷兵,不受命。
是春,淮南大饑。
四月庚辰,有彗星入于太微。甲申,大赦,避正殿,減膳,徹樂。賜兩軍金帛,贖所略男女還其家。民年八十以上及疾不能自存者,長吏存卹。訪武德功臣子孫。癸卯,王建寇成都。
五月,孫儒陷和、滁二州。
六月,楊行密陷和、滁二州。丙午,封子祐為德王。
七月,李克用陷雲州,防禦使赫連鐸奔于退渾。孫儒焚揚州以逃。
八月庚子,王建陷成都,執劍南西川節度使陳敬瑄,自稱留後。
十月壬午,朱全忠陷宿州。
十一月己未,曹州將郭銖殺其刺史郭詞,叛附于全忠。辛未,全忠陷壽州。
景福元年正月己未,朱全忠陷孟州,逐河陽節度使趙克裕。丙寅,大赦,改元。
二月,劉崇望罷。錢鏐陷蘇州。甲申,朱全忠寇鄆州,天平軍節度使朱宣敗之。
三月,戶部尚書鄭延昌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乙巳,楊行密陷楚州,執刺史劉瓚;又陷常州,刺史陳可言死之。丙辰,武定軍節度使楊守忠、龍劍節度使楊守貞會楊守厚兵寇梓州。丙寅,福建觀察使陳巖卒,護閩都將范暉自稱留後。庚午,泉州刺史王潮寇福州。
四月辛巳,杜讓能為太尉。
六月戊寅,楊行密陷揚州。己巳,鳳翔隴右節度使李茂貞陷鳳州,感義軍節度使滿存奔于興元,遂陷興、洋二州。
八月壬申,寇興元,楊守亮、滿存奔于閬州。丙戌,降京畿、關輔囚罪,免淮南、浙西、宣州逋負。
十月,蔡儔以廬州叛附于朱全忠,河東將李存孝以邢州叛附于全忠。
十一月,有星孛于斗、牛。辛丑,武寧軍將張璲、張諫以濠、泗二州叛附于朱全忠。乙巳,朱友裕陷濮州,執刺史邵儒。孫儒將王壇陷婺州,刺史蔣瓌奔于越州。
是歲,明州刺史鍾文季卒,其將黃晟自稱刺史。
二年正月,徐彥若罷為鳳翔隴右節度使,李茂貞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茂貞不受命。
二月,楊行密陷常州。
三月辛酉,幽州盧龍軍兵馬留後李匡籌逐其兄匡威,自稱節度留後。
四月乙亥,王建殺陳敬瑄及劍南西川監軍田令孜。乙酉,有彗星入于太微。丁亥,王鎔殺李匡威。戊子,朱全忠陷徐州,武寧軍節度使時溥死之。
五月庚子,王潮陷福州,范暉死之,潮自稱留後。
七月,楊行密陷廬州,蔡儔死之。
八月丙申,嗣覃王嗣周為京西面招討使,神策大將軍李鐬副之,以討李茂貞。庚子,昇州刺史張雄卒,其將馮弘鐸自稱刺史。是月,楊行密陷歙州。
九月壬午,嗣覃王嗣周及李茂貞戰于興平,敗績。甲申,茂貞犯京師。乙酉,茂貞殺觀軍容使西門重遂、內樞密使李周 27b24.gif 、段詡。貶杜讓能為梧州刺史。壬辰,東都留守、檢校司徒韋昭度為司徒,御史中丞崔胤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月,昇州刺史馮弘鐸叛附于楊行密。
十月乙未,殺杜讓能及戶部侍郎杜弘徽。楊行密陷舒州。
十二月,韋昭度為太傅。邵州刺史鄧處訥陷潭州,欽化軍節度使周岳死之,處訥自稱留後。
是歲,建州刺史徐歸範、汀州刺史鍾全慕叛附于王潮。
乾寧元年正月,有星孛于鶉首。乙丑,大赦,改元。李茂貞以兵來朝。
二月,右散騎常侍鄭綮為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彰義軍節度使張鈞卒,其兄鐇自稱留後。
三月甲申,李克用寇邢州,執李存孝殺之。
五月丙子,王建陷彭州,威戎軍節度使楊晟死之。是月,鄭延昌罷。孫儒將劉建鋒、馬殷陷潭州,武安軍節度使鄧處訥死之,建鋒自稱留後。武岡指揮使蔣勛陷邵州。
六月,大同軍防禦使赫連鐸及李克用戰于雲州,死之。戊午,翰林學士承旨、禮部尚書李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庚申,磎罷。御史大夫徐彥若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七月,以雨霖避正殿,減膳。鄭綮罷。李茂貞陷閬州。
八月,楊守亮伏誅。癸巳,減京畿、興元、洋金商州賦役。
九月庚申,李克用陷潞州,昭義軍節度使康君立死之。
十月丁酉,封子祤為棣王,禊虔王,禋沂王,禕遂王。
十一月,李克用陷武州。
十二月,陷新州。甲寅,幽州盧龍軍節度使李匡籌奔于滄州,義昌軍節度使盧彥威殺之。丙辰,李克用陷幽州。
是冬,楊行密陷黃州,執刺史吳討。
二年正月己巳,給事中陸希聲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壬申,護國軍節度使王重盈卒,其子珂自稱留後。
二月乙未,太子太傅李磎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三月,崔胤、李磎罷。戶部侍郎、判戶部王摶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楊行密陷濠州,執刺史張璲。庚午,河東地震。
四月,蘇州大雨雪。陸希聲、韋昭度罷。泰寧軍節度使朱瑾及朱全忠戰于高梧,敗績,其將安福慶死之。楊行密陷壽州,執刺史江從勗。
五月甲子,靜難軍節度使王行瑜、鎮國軍節度使韓建及李茂貞犯京師,殺太保致仕韋昭度、太子少師李磎。是月,李克用陷絳州,刺史王瑤死之。
六月庚寅,鎮海軍節度使錢鏐為浙江東道招討使。癸巳,吏部尚書孔緯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七月丙辰,李克用以兵屯于河中。戊午,匡國軍節度使王行約奔于京師。庚申,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駱全瓘劉景宣、指揮使王行實李繼鵬反。行在莎城。嗣薛王知柔權知中書事。壬戌,李克用陷同州。甲子,次石門。前護國軍節度使崔胤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八月戊戌,李克用為邠寧四面行營招討使,保大軍節度使李思孝為北面招討使,定難軍節度使李思諫為東北面招討使,彰義軍節度使張鐇為西面招討使。辛丑,李克用為邠寧四面行營都統。李繼鵬伏誅。赦李茂貞。辛亥,至自石門。壬子,崔昭緯罷。
九月丙辰,徐彥若為司空。癸亥,孔緯薨。前昭義軍節度使李罕之為邠寧四面行營副都統。
十月,京兆尹孫偓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丙戌,李克用及王行瑜戰于梨園,敗之。庚寅,王行約焚寧州以逃。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卒,其子郜自稱留後。
十一月丁巳,李克用及王行瑜戰于龍泉,敗之。辛酉,衢州刺史陳儒卒,其弟岌自稱刺史。丁卯,王行瑜伏誅。壬申,齊州刺史朱瓊叛附于朱全忠。丁丑,王建陷利州,刺史李繼顒死之。
十二月癸未,赦京師,復大順以來削奪官爵非其罪者。甲申,閬州防禦使李繼雍、蓬州刺史費存、渠州刺史陳璠叛附于王建。丙申,建寇梓州。戊戌,通州刺史李彥昭叛附于建。
是歲,安州防禦使宣晟陷桂州,靜江軍節度使周元靜部將劉士政死之,晟自稱知軍府事。
三年正月癸丑,王建陷龍州,刺史田昉死之。
閏月丁亥,果州刺史周雄叛附于建。
四月壬子,武安軍亂,殺其節度使劉建鋒,其將馬殷自稱留後。
五月癸未,楊行密陷蘇州,執刺史成及;陷光州,刺史劉存死之。庚寅,成汭陷黔州,武泰軍節度使王建肇奔于成都。乙未,董昌伏誅。是月,蘄州刺史馮行章叛附于楊行密。
六月庚戌,李茂貞犯京師,嗣延王戒丕禦之。丙寅,及茂貞戰于婁館,敗績。
七月癸巳,行在渭北。甲午,韓建來朝,次華州。乙巳,崔胤罷。丙午,翰林學士承旨、尚書左丞陸扆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八月甲寅,王摶罷。乙丑,國子毛詩搏士朱朴為左諫議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九月乙未,武安軍節度使崔胤為中書侍郎,翰林學士承旨、兵部侍郎崔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酉,貶陸扆為峽州刺史。
十月,李克用及羅弘信戰于白龍潭,敗之。壬子,孫偓持節鳳翔四面行營節度、諸軍都統、招討、處置使。戊午,威勝軍節度使王摶為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十一月戊子,忠國軍節度使李師悅卒,其子繼徽自稱留後。
四年正月乙酉,韓建以兵圍行宮,殺扈蹕都將李筠。丙申,朱全忠陷鄆州,天平軍節度使朱宣死之。己亥,孫偓罷都統。
二月,朱全忠寇兗州,泰寧軍節度使朱瑾奔于淮南,其子用貞以兗州叛附于全忠。全忠陷沂、海、密三州。保義軍節度使王珙寇河中。韓建殺太子詹事馬道殷、將作監許巖士。楊行密為江南諸道行營都統。癸丑,王建陷瀘州,刺史馬敬儒死之。己未,立德王裕為皇太子,大赦,饗于行廟。辛未,王建陷渝州。乙亥,孫偓、朱朴罷。
五月壬午,朱全忠陷黃州,刺史矍璋死之。
六月,貶王建為南州刺史。以李茂貞為劍南西川節度使,嗣覃王嗣周為鳳翔隴右節度使,茂貞不受命,嗣周及茂貞戰于奉天,敗績。
八月,韓建殺通王滋、沂王禋、韶王、彭王、嗣韓王、嗣陳王、嗣覃王嗣周、嗣延王戒丕、嗣丹王允。
九月,錢鏐陷湖州,忠國軍節度使李繼徽奔于淮南。彰義軍節度使張璉為鳳翔西北行營招討使,靜難軍節度使李思諫為鳳翔四面行營副都統,以討李茂貞。
十月壬子,遂州刺史侯紹叛附于王建。乙卯,合州刺史王仁威叛附于建。庚申,建陷梓州,劍南東川節度使顧彥暉死之。甲子,封子祕為景王,祚輝王,祺祁王。
十一月癸酉,楊行密及朱全忠戰于清口,敗之。丙子,錢鏐陷台州。
十二月丁未,威武軍節度使王潮卒,其弟審知自稱留後。
光化元年正月,徐彥若為司徒。
二月,赦李茂貞。
三月,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劉仁恭之子守文陷滄州,義昌軍節度使盧彥威奔于汴州。
四月丙寅,立淑妃何氏為皇后。
五月己巳,大赦。辛未,朱全忠陷洺州,刺史邢善益死之;又陷邢州。壬午,陷磁州,刺史袁奉韜死之。是月,馬殷陷邵、衡、永三州,刺史蔣勛、楊師遠、唐旻死之。
七月丙申,朱全忠陷唐州,又陷隋州,執刺史趙匡璘。
八月戊午,陷鄧州,執刺史國湘。壬戌,至自華州。甲子,大赦,改元。
九月丙子,有星隕于北方。甲申,錢鏐陷蘇州。
十月,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卒,其子紹威自稱留後。己亥,朱全忠陷安州,刺史武瑜死之。
十一月,衢州刺史陳岌叛附于楊行密。甲寅,封子禛為雅王,祥瓊王。
十二月癸未,李罕之陷潞州,自稱節度留後。李克用陷澤州。
二年正月乙未,給復綿、劍二州二年。丁未,崔胤罷。兵部尚書陸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月,李罕之陷沁州。劉仁恭陷貝州。
二月甲子,朱全忠陷蔡州,奉國軍節度使崔洪奔于淮南。
三月丁巳,全忠陷澤州。
六月丁丑,保義軍亂,殺其節度使王珙,其將李璠叛附于全忠。
七月壬辰,海州戍將陳漢賔以其州叛附于楊行密。馬殷陷道州,刺史蔡結死之。
八月,李克用陷澤、潞、懷三州。
十一月,徐彥若為太保,王摶為司空。馬殷陷郴、連二州,刺史陳彥謙、魯景仁死之。辛丑,保義軍將朱簡殺其節度使李璠,叛附于朱全忠。
三年四月辛未,皇后及皇太子享于太廟。
六月丁卯,清海軍節度使崔胤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王摶罷。己巳,殺之。
七月,浙江溢。
八月庚辰,李克用陷洺州,執刺史朱紹宗。
九月,朱全忠陷洺州。錢鏐陷婺州,刺史王壇奔于宣州。衢州刺史陳岌叛附于錢鏐。乙巳,徐彥若罷。丙午,崔遠罷。戊申,刑部尚書裴贄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甲寅,朱全忠陷瀛州。
十月丙辰,陷景州,執刺史劉仁霸。辛酉,陷莫州。辛巳,陷祁州,刺史楊約死之。甲申,陷定州,義武軍節度使王郜奔于太原。
十一月己丑,左右神策軍中尉劉季述王仲先、內樞密使王彥範薛齊偓作亂,皇帝居于少陽院。辛卯,季述以皇太子裕為皇帝。丁未,太白晝見。
十二月,劉季述殺睦王倚。
是歲,馬殷陷桂、宜、巖、柳、象五州。睦州刺史陳晟卒,其弟詢自稱刺史。
天復元年正月乙酉,左神策軍將孫德昭、董彥弼、周承誨以兵討亂,皇帝復于位。劉季述、薛齊偓伏誅,降封皇太子裕為德王。戊申,朱全忠陷絳州。壬子,崔胤為司空。朱全忠陷晉州。
二月甲寅,以旱避正殿,減膳。戊辰,朱全忠陷河中,執護國軍節度使王珂。辛未,封全忠為梁王。是月,翰林學士、戶部侍郎王溥為中書侍郎,吏部侍郎裴樞為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三月辛亥,昭義軍節度使孟遷叛附于朱全忠。
四月壬子,全忠陷沁、澤二州。丁巳,儀州刺史張鄂叛附于全忠。甲戌,享于太廟。丙子,大赦,改元。武德、貞觀配饗功臣主祭子孫敘進之,介公、酅公後予一子九品正員官。免光化以來畿內逋負。
五月,李茂貞來朝。
六月,李克用陷隰、慈二州。
十月戊戌,朱全忠犯京師。
十一月己酉,陷同州。壬子,如鳳翔。丁巳,朱全忠陷華州,鎮國軍節度使韓建叛附于全忠。辛酉,兵部侍郎盧光啟權勾當中書事。癸亥,李茂貞及朱全忠戰于武功,敗績。丁卯,盧光啟為右諫議大夫,參知機務。戊辰,朱全忠犯鳳翔。辛未,陷邠州,靜難軍節度使李繼徽叛附于全忠。甲戌,崔胤、裴樞罷。
十二月,鍾傳陷吉州。
是歲,清海軍節度使徐彥若卒,行軍司馬劉隱自稱留後。武貞軍節度使雷滿卒,其子彥威自稱留後。
二年正月丁卯,給事中韋貽範為工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丙子,給事中嚴龜為汴、岐和協使。
二月己亥,盜發簡陵。王建陷利州,昭武軍節度使李繼忠奔于鳳翔。
三月庚戌,晝晦。癸丑,朱全忠陷汾州。乙卯,浙西大雨雪。戊午,朱全忠陷慈、隰二州。丁卯,李克用陷汾、慈、隰三州。
四月,盧光啟罷。丙申,溫州刺史朱褒卒,其兄敖自稱刺史。楊行密陷昇州。
五月丙午,李茂貞及朱全忠戰于武功,敗績。庚午,韋貽範罷。
六月丙子,中書舍人蘇檢為工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丙戌,朱全忠陷鳳州。
七月甲辰,陷成州。乙巳,陷隴州。
八月己亥,韋貽範起復。辛丑,王建陷興元,山南西道節度使王萬弘叛附于建。
九月戊申,李茂貞及朱全忠戰于槐林,敗績。武定軍節度使拓拔思恭叛附于王建。
十月癸酉,楊行密為東面諸道行營都統,及湖南節度使馬殷討朱全忠。王建陷興州。
十一月癸卯,保大軍節度使李茂勳以兵援鳳翔。丙辰,韋貽範薨。
十二月癸巳,溫州將丁章逐其刺史朱敖。己亥,朱全忠陷鄜州,保大軍節度使李茂勳叛附于全忠。
是歲,盧光稠陷韶州。岳州刺史鄧進思卒,其弟進忠自稱刺史。
三年正月丙午,平盧軍節度使王師範取兗州。戊申,殺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韓全誨張彥弘、內樞密使袁易簡周敬容。辛亥,翰林學士姚洎為汴、岐和協使。壬子,工部尚書崔胤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甲子,幸朱全忠軍。己巳,至自鳳翔,哭于太廟,大赦。庚午,崔胤及朱全忠殺中官七百餘人。辛未,胤判六軍十二衛事。丁章伏誅。
二月,雨土。甲戌,貶陸扆為沂王傅,分司東都。丙子,王溥罷。朱全忠殺蘇檢、吏部侍郎盧光啟。戊寅,降京畿、河中鳳翔興德府、同邠鄜三州死罪以下。己卯,輝王祚為諸道兵馬都元帥;庚辰,朱全忠為太尉、中書令,副之。崔胤為司徒。乙未,清海軍節度使裴樞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三月,朱全忠陷青州。楊行密陷密州,刺史劉康乂死之。
四月己卯,朱全忠判元帥府事。
五月壬子,荊南節度使成汭及楊行密戰于君山,死之。武貞軍節度使雷彥威之弟彥恭陷江陵。
六月乙亥,朱全忠陷登州。
九月,楊行密殺奉國軍節度使朱延壽。辛亥,朱全忠陷棣州,刺史邵播死之;陷密州。戊午,平盧軍節度使王師範叛附于全忠。
十月,忠義軍將趙匡明陷江陵,自稱留後。王建陷忠、萬、施三州。甲戌,陷夔州。丁丑,平盧軍將劉鄩以兗州叛附于朱全忠。
十二月,裴贄罷。楊行密陷宣州,寧國軍節度使田頵死之。辛巳,禮部尚書獨孤損為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丙申,朱全忠殺尚書左僕射致仕張濬。
天祐元年正月乙巳,崔胤罷。裴樞判左三軍事,獨孤損判右三軍事。兵部尚書崔遠為中書侍郎,翰林學士、右拾遺柳璨為右諫議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己酉,朱全忠殺太子少傅崔胤及京兆尹鄭元規、威遠軍使陳班。戊午,全忠遷唐都于洛陽。
二月丙寅,日中見北斗。戊寅,次陝州。朱全忠來朝。甲申,封子禎為端王,祁豐王,福和王,禧登王,祜嘉王。
三月丁未,朱全忠兼判左右神策及六軍諸衛事。
閏四月壬寅,次穀水。朱全忠來朝。甲辰,至自西都。享于太廟。大風,雨土。乙巳,大赦,改元。
六月,靜難軍節度使楊崇本會李克用、王建兵以討朱全忠。
七月乙丑,全忠以兵屯于河中。
八月壬寅,全忠以左右龍武統軍朱友恭、氏叔琮、樞密使蔣玄暉兵犯宮門;是夕,皇帝崩,年三十八。明年,起居郎蘇楷請更謚「恭靈莊閔」,廟號襄宗。至後唐同光初,復故號謚云。
昭宣光烈孝皇帝諱祝,昭宗第九子也。母曰皇太后何氏。始封輝王。朱全忠已弒昭宗,矯詔立為皇太子,監軍國事。
天祐元年八月丙午,即皇帝位于柩前。衢州刺史陳璋、睦州刺史陳詢叛附于楊行密。
九月庚午,尊皇后為皇太后。
十月辛卯朔,日有食之。癸巳,朱全忠來朝。甲午,全忠殺朱友恭、氏叔琮。
十一月,全忠陷光州。
是歲,虔州刺史盧光稠卒,衙將李圖自稱知州事。
二年正月,盧約陷溫州。楊行密殺平盧軍節度使安仁義。丁丑,盜焚乾陵下宮。
二月,楊行密陷鄂州,武昌軍節度使杜洪死之。戊戌,朱全忠殺德王裕及棣王祤、虔王禊、遂王禕、景王祕、祁王祺、瓊王祥。己酉,葬聖穆景文孝皇帝于和陵。
三月甲子,裴樞罷。戊寅,獨孤損罷。禮部侍郎張文蔚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甲申,崔遠罷。吏部侍郎楊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四月乙未,以旱避正殿,減膳。庚子,有彗星出于西北;甲辰,出于北河。辛亥,降京畿死罪以下,給復山陵役者一年。
五月,王建陷金州,戎昭軍節度使馮行襲奔于均州。
六月,行襲克金州。楊行密陷婺州,執刺史沈夏。戊子,朱全忠殺裴樞及靜海軍節度使獨孤損、左僕射崔遠、吏部尚書陸扆、工部尚書王溥、司空致仕裴贄、檢校司空兼太子太保致仕趙崇、兵部侍郎王贊。
七月,卜郊。岳州刺史鄧進忠叛附于馬殷。
九月甲子,朱全忠陷襄州,忠義軍節度使趙匡凝奔于淮南。丙寅,封弟禔為潁王,祐蔡王。朱全忠陷江陵,留後趙匡明奔于成都。乙酉,改卜郊。
十月丙戌,朱全忠為諸道兵馬元帥。
十一月庚午,三卜郊。庚辰,淮南節度使楊行密卒,以其子渥為淮南節度副大使、東面諸道行營都統。辛巳,朱全忠為相國,總百揆,封魏王。
十二月乙未,全忠為天下兵馬元帥,殺蔣玄暉及豐德庫使應頊、尚食使朱建武。癸卯,柳璨為司空。戊申,朱全忠弒皇太后。辛亥,罷郊。癸丑,貶柳璨為登州刺史。甲寅,殺璨及太常卿張廷範。
三年正月壬戌,淮南將王茂章以宣、歙二州叛附于錢鏐。
二月,楊渥陷岳州。癸巳,王建陷歸州。
四月癸未朔,日有食之。鎮南軍節度使鍾傳卒,其子匡時自稱留後。
六月,錢鏐陷衢、睦二州,刺史陳璋、陳詢奔于淮南。
七月,楊渥陷饒州。
八月癸未,朱全忠陷相州。
九月,楊渥陷洪州,執鍾匡時。乙亥,匡國軍節度使劉知俊陷坊州,執刺史劉彥暉。
十月辛巳,楊崇本會鳳翔、涇原、鄜延、秦隴兵以討朱全忠,戰于美原,敗績。
十一月,忠國軍節度使高彥卒,其子澧自稱留後。
閏十二月戊辰,李克用陷潞州,昭義軍節度使丁會叛附于克用。乙亥,震電,雨雪。
四年三月,劉守光囚其父仁恭,自稱幽州盧龍軍節度使。
四月戊午,錢鏐陷溫州。甲子,皇帝遜于位,徙于曹州,號濟陰王。梁開平二年二月遇弒,年十七,謚曰哀帝。後唐明宗追謚昭宣光烈孝皇帝,陵曰溫陵。
贊曰:自古亡國,未必皆愚庸暴虐之君也。其禍亂之來有漸積,及其大勢已去,適丁斯時,故雖有智勇,有不能為者矣,可謂真不幸也,昭宗是已。昭宗為人明雋,初亦有志於興復,而外患已成,內無賢佐,頗亦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徒以益亂。自唐之亡也,其遺毒餘酷,更五代五十餘年,至於天下分裂,大壞極亂而後止。跡其禍亂,其漸積豈一朝一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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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一‧志第一  禮樂一 由三代而上,治出於一,而禮樂達于天下;由三代而下,治出於二,而禮樂為虛名。古者,宮室車輿以為居,衣裳冕弁以為服,尊爵俎豆以為器,金石絲竹以為樂,以適郊廟,以臨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歲時聚會以為朝覲、聘問,懽欣交接以為射鄉、食饗,合衆興事以為師田、學校,下至里閭田畝,吉凶哀樂,凡民之事,莫不一出於禮。由之以教其民為孝慈、友悌、忠信、仁義者,常不出於居處、動作、衣服、飲食之間。蓋其朝夕從事者,無非乎此也。此所謂治出於一,而禮樂達天下,使天下安習而行之,不知所以遷善遠罪而成俗也。
及三代已亡,遭秦變古,後之有天下者,自天子百官名號位序、國家制度、宮車服器一切用秦,其間雖有欲治之主,思所改作,不能超然遠復三代之上,而牽其時俗,稍即以損益,大抵安於苟簡而已。其朝夕從事,則以簿書、獄訟、兵食為急,曰:「此為政也,所以治民。」至於三代禮樂,具其名物而藏於有司,時出而用之郊廟、朝廷,曰:「此為禮也,所以教民。」此所謂治出於二,而禮樂為虛名。故自漢以來,史官所記事物名數、降登揖讓、拜俛伏興之節,皆有司之事爾,所謂禮之末節也。然用之郊廟、朝廷,自搢紳、大夫從事其間者,皆莫能曉習,而天下之人至於老死未嘗見也,況欲識禮樂之盛,曉然諭其意而被其教化以成俗乎?嗚呼!習其器而不知其意,忘其本而存其末,又不能備具,所謂朝覲、聘問、射鄉、食饗、師田、學校、冠婚、喪葬之禮在者幾何?自梁以來,始以其當時所行傅於周官五禮之名,各立一家之學。
唐初,即用隋禮,至太宗時,中書令房玄齡、祕書監魏徵,與禮官、學士等因隋之禮,增以天子上陵、朝廟、養老、大射、講武、讀時令、納皇后、皇太子入學、太常行陵、合朔、陳兵太社等,為吉禮六十一篇,賔禮四篇,軍禮二十篇,嘉禮四十二篇,凶禮十一篇,是為貞觀禮。
高宗又詔太尉長孫无忌、中書令杜正倫李義府、中書侍郎李友益、黃門侍郎劉祥道許圉師、太子賔客許敬宗、太常卿韋琨等增之為一百三十卷,是為顯慶禮。其文雜以式令,而義府、敬宗方得幸,多希旨傅會。事旣施行,議者皆以為非,上元三年,詔復用貞觀禮。由是終高宗世,貞觀、顯慶二禮兼行。而有司臨事,遠引古義,與二禮參考增損之,無復定制。武氏、中宗繼以亂敗,無可言者,博士掌禮,備官而已。
玄宗開元十年,以國子司業韋縚為禮儀使,以掌五禮。十四年,通事舍人王喦上疏,請刪去禮記舊文而益以今事,詔付集賢院議。學士張說以為禮記不刊之書,去聖久遠,不可改易,而唐貞觀顯慶禮,儀注前後不同,宜加折衷,以為唐禮。乃詔集賢院學士右散騎常侍徐堅、左拾遺李銳及太常博士施敬本撰述,歷年未就而銳卒,蕭嵩代銳為學士,奏起居舍人王仲丘撰定,為一百五十卷,是為大唐開元禮。由是,唐之五禮之文始備,而後世用之,雖時小有損益,不能過也。
貞元中,太常禮院脩撰王涇考次歷代郊廟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號,而圖其壇屋陟降之序,為郊祀錄十卷。元和十一年,祕書郎、脩撰韋公肅又錄開元已後禮文,損益為禮閣新儀三十卷。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彥威為曲臺新禮三十卷,又採元和以來王公士民昏祭喪葬之禮為續曲臺禮三十卷。嗚呼,考其文記,可謂備矣,以之施于貞觀、開元之間,亦可謂盛矣,而不能至三代之隆者,具其文而意不在焉,此所謂「禮樂為虛名」也哉!
五禮
一曰吉禮。
大祀:天、地、宗廟、五帝及追尊之帝、后。中祀:社、稷、日、月、星、辰、岳、鎮、海、瀆、帝社、先蠶、七祀、文宣、武成王及古帝王、贈太子。小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祿、風伯、雨師、靈星、山林、川澤、司寒、馬祖、先牧、馬社、馬步,州縣之社稷、釋奠。而天子親祠者二十有四。三歲一祫,五歲一禘,當其歲則舉。其餘二十有二,一歲之間不能遍舉,則有司攝事。其非常祀者,有時而行之。而皇后、皇太子歲行事者各一,其餘皆有司行事。
凡歲之常祀二十有二:冬至、正月上辛,祈穀;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圓丘;季秋,大享于明堂;臘,蜡百神于南郊;春分,朝日于東郊;秋分,夕月于西郊;夏至,祭地祇于方丘;孟冬,祭神州、地祇于北郊;仲春、仲秋上戊,祭于太社;立春、立夏、季夏之土王、立秋、立冬,祀五帝于四郊;孟春、孟夏、孟秋、孟冬、臘,享于太廟;孟春吉亥,享先農,遂以耕籍。
凡祭祀之節有六:一曰卜日,二曰齋戒,三曰陳設,四曰省牲器,五曰奠玉帛、宗廟之晨祼,六曰進熟、饋食。
一曰卜日。凡大祀、中祀無常日者卜,小祀則筮,皆于太廟。
卜日,前祀四十有五日,卜于廟南門之外,布卜席闑西閾外。太常卿立門東,太卜正占者立門西,卜正奠龜於席西首,灼龜之具在龜北,乃執龜立席東,北向。太卜令進受龜,詣卿示高,卿受視已,令受龜,少退俟命。卿曰:「皇帝以某日祗祀於某。」令日:「諾。」遂還席,西向坐。命龜曰:「假爾太龜,有常。」興,授卜正龜。卜正負東扉坐,作龜,興。令進,受龜,示卿。卿受,反之。令復位,東向,占之,不釋龜,進告於卿曰:「某日從。」乃以龜還卜正。凡卜日必舉初旬;不吉,即繇中及下,如初儀。
若筮日,則卜正啟韇出策,兼執之,受命還席,以韇擊策,述命曰:「假爾太筮,有常。」乃釋韇坐策,執卦以示,如卜儀。小祀筮日,則太卜令涖之,日吉乃用,遇廢務皆勿避。
二曰齋戒。其別有三:曰散齋,曰致齋,曰清齋。大祀,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中祀,散齋三日,致齋二日;小祀,散齋二日,致齋一日。
大祀,前期七日,太尉誓百官於尚書省曰:「某日祀某神祇于某所,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於是乃齋。皇帝散齋于別殿;致齋,其二日于太極殿,一日于行宮。前致齋一日,尚舍奉御設御幄於太極殿西序及室內,皆東向。尚舍直長張帷於前楹下。致齋之日,質明,諸衛勒所部屯門列仗。晝漏上水一刻,侍中版奏「請中嚴」。諸衛之屬各督其隊入陳於殿庭,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已上袴褶陪位,諸侍衛之官服其器服,諸侍臣齋者結佩,詣閤奉迎。二刻,侍中版奏「外辦」。三刻,皇帝服袞冕,結佩,乗輿出自西房,曲直華蓋,警蹕侍衛,即御座,東向,侍臣夾侍。一刻頃,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就齋室。」皇帝降座入室,文武侍臣還本司,陪位者以次出。
凡豫祀之官,散齋理事如舊,唯不弔喪問疾,不作樂,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行刑罰,不預穢惡。致齋,唯行祀事,其祀官已齋而闕者攝。其餘清齋一日。
三曰陳設。其別有五:有待事之次,有即事之位,有門外之位,有牲器之位,有席神之位。
前祀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於外壝東門之內道北,南向。衛尉設文武侍臣之次於其前,左右相向。設祀官次於東壝之外道南,從祀文官九品於其東,東方、南方朝集使又於其東,蕃客又於其東,重行異位,北向西上。介公、酅公於西壝之外道南,武官九品於其西,西方、北方朝集使又於其西,蕃客又於其西,東上。其褒聖侯若在朝,位於文官三品下。設陳饌幔於內壝東西門之外道北,南向;北門之外道東,西向。
明日,奉禮郎設御位於壇之東南,西向;望燎位當柴壇之北,南向;祀官公卿位於內壝東門之內道南,分獻之官於公卿之南,執事者又於其後,異位重行,西向北上。御史位於壇下,一在東南,西向;一在西南,東向。奉禮郎位於樂縣東北,贊者在南,差退,皆西向。又設奉禮郎、贊者位於燎壇東北,西向。皆北上。協律郎位於壇上南陛之西,東向。太樂令位於北縣之間,當壇北向。從祀文官九品位於執事之南,東方、南方朝集使又於其南,蕃客又於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位於中壝西門之內道南,武官九品又於其南,西方、北方朝集使又於其南,蕃客又於其南,東向北上。所以即而行事也。
又設祀官及從祀羣官位於東西壝門之外,如設次,所以省牲及祀之日將入而序立也。
設牲牓於東壝之外,當門西向。蒼牲一居前,又蒼牲一、又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次黃牲一、白牲一、玄牲一、又赤牲一、白牲一在南,少退北上。廩犧令位於牲西南,祝史陪其後,皆北向。諸太祝位於牲東,各當牲後,祝史陪其後,西向。太常卿位於牲前少北,御史位於其西,皆南向。
又設酒尊之位。上帝,太尊、著尊、犧尊、山罍各二,在壇上東南隅,北向;象尊、壺尊、山罍各二,在壇下南陛之東,北向,俱西上。配帝,著尊、犧尊、象尊、山罍各二,在壇上,於上帝酒尊之東,北向西上。五帝、日、月各太尊二,在第一等。內官每陛間各象尊二,在第二等。中官每陛間各壺尊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道間各概尊二,於下壇下。衆星每道間各散尊二,於內壝之外。凡尊,設於神座之左而右向。尊皆加勺冪,五帝、日、月以上,皆有坫,以置爵也。設御洗於午陛東南,亞獻、終獻同洗於卯陛之南,皆北向。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也。分獻,罍、洗、篚、冪各於其方陛道之左,內向。執尊、罍、篚、冪者,各立於其後。玉幣之篚於壇上下尊坫之所。
前祀一日,晡後,太史令、郊社令各常服,帥其屬升,設昊天上帝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槀秸。高祖神堯皇帝神座於東方,西向,席以莞。五方帝、日、月於壇第一等,青帝於東陛之北,赤帝於南陛之東,黃帝於南陛之西,白帝於西陛之南,黑帝於北陛之西,大明於東陛之南,夜明於西陛之北,席皆以槀秸。五星、十二辰、河漢及內官五十有五於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各依其方,席皆內向。其內官有北辰座於東陛之北,曜魄寶於北陛之西,北斗於南陛之東,天一、太一皆在北斗之東,五帝內座於曜魄寶之東,皆差在前。二十八宿及中官一百五十有九於第三等,其二十八宿及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攝提、太微、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等一十有七皆差在前。外官一百有五於內壝之內,衆星三百六十於內壝之外,各依方次十有二道之間,席皆以莞。
若在宗廟,則前享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於廟東門之外道北,南向。守宮設文武侍臣次於其後,文左武右,俱南向。設諸享官、九廟子孫於齋坊內道東近南,西向北上。文官九品又於其南,東方、南方蕃客又於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於廟西門之外,近南。武官九品於其南,西方、北方蕃客又於其南,東向北上。前享一日,奉禮郎設御位於廟東南,西向。設享官公卿位於東門之內道南,執事者位於其後,西向北上。御史位於廟堂之下,一在東南,西向;一在西南,東向。令史各陪其後。奉禮郎位於樂縣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協律郎位於廟堂上前楹之間,近西,東向。太樂令位於北縣之間,北向。設從享之官位,九廟子孫於享官公卿之南,昭、穆異位。文官九品以上,又於其南,東方、南方蕃客又於其南,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位於西門之內道南,武官九品於其南,少西,西方、北方蕃客又於其南,東向北上。設牲牓於東門之外,如郊之位。設尊彝之位於廟堂之上下,每座斝彝一,黃彝一,犧尊、象尊、著尊、山罍各二,在堂上,皆於神座之左。獻祖、太祖、高祖、高宗尊彝在前楹間,北向;懿祖、代祖、太宗、中宗、睿宗尊彝在戶外,南向。各有坫焉。其壺尊二、太尊二、山罍四,皆在堂下階間,北向西上;簋、鈃、籩、豆在堂上,俱東側階之北。每座四簋居前,四簠次之,六豋次之,六鈃次之,籩、豆為後,皆以南為上,屈陳而下。御洗在東階東南,亞獻又於東南,俱北向。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享日,未明五刻,太廟令服其服,布昭、穆之座於戶外,自西序以東:獻祖、太祖、高祖、高宗皆北廂南向,懿祖、代祖、太宗、中宗、睿宗南廂北向。每座黼扆,莞席紛純,藻席畫純,次席黼純,左右几。
四曰省牲器。省牲之日,午後十刻,去壇二百步所,禁行人。晡後二刻,郊社令、丞帥府史三人及齋郎,以尊、坫、罍、洗、篚、冪入設於位。三刻,謁者、贊引各引祀官、公卿及牲皆就位。謁者引司空,贊引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行掃除於上,降,行樂縣於下。初,司空將升,謁者引太常卿,贊引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視滌濯,降,就省牲位,南向立。廩犧令少前,曰:「請省牲。」太常卿省牲。廩犧令北面舉手曰:「腯。」諸太祝各循牲一匝。西向舉手曰:「充。」諸太祝與廩犧令以次牽牲詣廚,授太官。謁者引光祿卿詣廚,省鼎鑊,申視濯溉。祀官御史省饌具,乃還齋所。祀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於饌所,遂烹牲。其于廟亦如之。
五曰奠玉帛。祀日,未明三刻,郊社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尊、罍,太祝以玉幣置於篚,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簠於饌幔。未明二刻,奉禮郎帥贊者先入就位。贊者引御史、博士、諸太祝及令史、祝史與執事者,入自東門壇南,北向西上。奉禮郎曰:「再拜。」贊者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執尊、罍、篚、冪者各就位。贊者引御史、諸太祝升壇東陛,御史一人,太祝二人,行掃除於上,及第一等;御史一人,太祝七人,行掃除於下。未明一刻,謁者、贊引各引羣臣就門外位,太樂令帥工人、二舞以次入,文舞陳於縣內,武舞立於縣南。謁者引司空入,奉禮郎曰:「再拜。」司空再拜,升自東陛,行掃除於上,降,行樂縣於下。謁者、贊引各引羣臣入就位。初,未明三刻,諸衛列大駕仗衛。侍中版奏「請中嚴」。乗黃令進玉輅於行宮南門外,南向。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袞冕,乗輿以出。皇帝升輅,如初。黃門侍郎奏「請進發」。至大次門外,南向。侍中請降輅。皇帝降輅,乗輿之次。半刻頃,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於大次外,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質明,皇帝服大裘而冕,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至中壝門外。殿中監進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鎮珪授殿中監以進。皇帝搢大珪,執鎮珪。禮部尚書與近侍者從,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曰「有司謹具,請行事。」協律郎跪,俛伏,舉麾,樂舞六成。偃麾,戞敔,樂止。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諸太祝跪取玉幣於篚,各立於尊所。皇帝升壇自南陛,北向立。太祝以玉幣授侍中,東向以進。皇帝搢鎮珪受之,跪奠於昊天上帝,俛伏,興,少退,再拜,立於西方,東向。太祝以幣授侍中以進,皇帝受幣,跪奠於高祖神堯皇帝,俛伏,興,拜,降自南陛,復于位。皇帝將奠配帝之幣,謁者七人,分引獻官奉玉幣俱進,跪奠於諸神之位;祝史、齋郎助奠。初,衆官再拜,祝史各奉毛血之豆入,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取於壇上奠之,退立於尊所。
若宗廟,曰晨祼。享日,未明四刻,太廟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尊、罍,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簠。未明三刻,奉禮郎帥贊者先入就位。贊者引御史、博士、宮闈令、太祝及令史、祝史與執事者,入自東門,當階間,北向西上。奉禮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執尊、罍、篚、冪者各就位。贊者引御史、諸太祝升自東階,行掃除於堂上,令史、祝史行掃除於下。太廟令帥其屬陳瑞物太階之西,上瑞為前列,次瑞次之,下瑞為後,又陳伐國寶器亦如之,皆北向西上,藉以席。未明二刻,陳腰輿於東階之東,每室各二,皆西向北上。贊者引太廟令、太祝,宮闈令帥內外執事者,以腰輿升自東階,入獻祖室,開埳室。太祝、宮闈令奉神主各置於輿,出,置於座。次出懿祖以下神主如獻祖。鑾駕將至,謁者、贊者各引享官,通事舍人分引從享羣官、九廟子孫、諸方客使,皆就門外位。鑾駕至大次門外,回輅南向。將軍降,立於輅右。侍中請降輅。皇帝降輅,乗輿之大次。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從享之官皆就門外位。太樂令帥工人、二舞入。謁者引司空入,就位。奉禮郎曰:「再拜。」司空再拜,升自東階,行掃除於堂上,降,行樂縣於下。初,司空行樂縣,謁者、贊引各引享官,通事舍人分引九廟子孫、從享羣官、諸方客使入就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頃,侍中版奏「外辦」。皇帝出。太常卿引皇帝至廟門外,殿中監進鎮珪,皇帝執鎮珪。近侍者從入,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太常卿前曰:「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曰:「有司謹具,請行事。」協律郎舉麾,鼓柷,樂舞九成;偃麾,戞敔,樂止。太常卿曰:「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詣罍洗,侍中跪取匜,興,沃水;又跪取盤,興,承水。皇帝搢珪,盥手。黃門侍郎跪取巾於篚;興,以帨受巾,跪奠於篚。又取瓚於篚,興,以進,皇帝受瓚。侍中酌水奉盤,皇帝洗瓚,黃門侍郎授巾如初。皇帝拭瓚,升自阼階,就獻祖尊彝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鬱酒,進獻祖神座前,北向跪,以鬯祼地奠之,俛伏,興,少退,北向再拜。又就懿祖尊彝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瓚於坫以進,皇帝受瓚。侍中贊酌鬱酒,進懿祖神座前,南向跪,以鬯祼地奠之。次祼太祖以下,皆如懿祖。皇帝降自阼階,復于版位。初,羣官已再拜,祝史各奉毛、血及肝、膋之豆立於東門外,齋郎奉爐炭、蕭、稷、黍各立於其後,以次入自正門,升自太階。諸太祝各迎取毛、血、肝、膋於階上,進奠於神座前。祝史退立於尊所,齋郎奉爐炭置於神座之左,其蕭、稷、黍各置於其下,降自阼階以出。諸太祝取肝、膋燔於爐,還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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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二‧志第二  禮樂二 六曰進熟。皇帝旣升,奠玉、幣。太官令帥進饌者奉饌,各陳於內壝門外。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太官令引饌入門,各至其陛。祝史俱進,跪,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諸太祝迎饌於壇上,司徒、太官令俱降自東陛以出。又進設外官、衆星之饌。皇帝詣罍洗,盥手,洗爵,升壇自南陛。司徒升自東陛,立於尊所。齋郎奉俎從升,立於司徒後。皇帝詣上帝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汎齊,進昊天上帝前,北向跪,奠爵,興,少退,立。太祝持版進於神右,東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皇帝再拜。詣配帝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於坫以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汎齊,進高祖神堯皇帝前,東向跪,奠,興,少退,立。太祝持版進於左,北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曾孫開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堯皇帝。」皇帝再拜。進昊天上帝前,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授侍中以進,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興。太祝各帥齋郎進俎。太祝減神前胙肉,共置一俎,授司徒以進,皇帝受以授左右。皇帝跪,取爵,遂飲,卒爵。侍中進受虛爵,復於坫。皇帝俛伏,興,再拜,降自南陛,復于位。文舞出,武舞入。初,皇帝將復位,謁者引太尉詣罍洗,盥手,洗瓠爵,自東陛升壇,詣昊天上帝著尊所,執尊者舉冪,太尉酌醴齊,進昊天上帝前,北向跪,奠爵,興,再拜。詣配帝犧尊所,取爵於坫,酌醴齊,進高祖神堯皇帝前,東向跪,奠爵,興,再拜。進昊天上帝前,北向立。諸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進于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虛爵,復於坫。太尉再拜,降,復位。初,太尉獻將畢,謁者引光祿卿詣罍洗,盥手,洗瓠爵,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太尉將升獻,謁者七人分引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獻官,詣罍洗,盥手,洗瓠爵,各由其陛升,酌汎齊,進,跪奠於神前。初,第一等獻官將升,謁者五人次引獻官各詣罍洗,盥、洗,各由其陛升壇,詣第二等內官酒尊所,酌汎齊以獻。贊者四人次引獻官詣罍洗,盥、洗,詣外官酒尊所,酌清酒以獻。贊者四人,次引獻官詣罍洗,盥、洗,詣衆星酒尊所,酌昔酒以獻。其祝史、齋郎酌酒助奠,皆如內官。上下諸祝各進,跪徹豆,還尊所。奉禮郎曰:「賜胙。」贊者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作一成。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燎位。」皇帝就位,南向立。上下諸祝各執篚,取玉、幣、祝版、禮物以上。齋郎以俎載牲體、稷、黍飯及爵酒,各由其陛降壇,詣柴壇,自南陛登,以幣、祝版、饌物置於柴上。戶內諸祝又以內官以下禮幣皆從燎。奉禮郎曰:「可燎。」東。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曰:「禮畢。」皇帝還大次,出中壝門,殿中監前受鎮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受大珪。皇帝入次,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羣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者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奉禮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若宗廟,曰饋食。皇帝旣升,祼,太官令出,帥進饌者奉饌,陳於東門之外,西向南上。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獻祖之俎。太官引饌入自正門,至於太階。祝史俱進,徹毛血之豆,降自阼階以出。諸太祝迎饌於階上設之,乃取蕭、稷、黍擩於脂,燔於爐。太常卿引皇帝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阼階,詣獻祖尊彝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汎齊,進獻祖前,北向跪,奠爵。又詣尊所,侍中取爵於坫以進,酌汎齊,進神前,北向跪,奠爵,退立。太祝持版進於神右,東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孝曾孫開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獻祖宣皇帝、祖妣宣莊皇后張氏。」皇帝再拜,又再拜。奠,詣懿祖尊彝,酌汎齊,進神前,南向跪,奠爵,少西,俛伏,興。又酌汎齊,進神前,南向跪,爵,少東,退立。祝史西面跪,讀祝文。皇帝再拜,又再拜。次奠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皆如懿祖。乃詣東序,西向立。司徒升自阼階,立於前楹間,北面東上。諸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授侍中以進。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興。諸太祝各帥齋郎進俎,太祝減神前三牲胙肉,共置一俎上,以黍、稷飯共置一籩,授司徒以進;太祝又以胙肉授司徒以進。皇帝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飲,卒爵。侍中進受虛爵,以授太祝,復於坫。皇帝降自阼階,復于版位。文舞出,武舞入。初,皇帝將復位,太尉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阼階,詣獻祖尊彝所,酌醴齊進神前,北向跪,奠爵;少東,興,再拜。又取爵於坫,酌醴齊進神前,北向跪,奠爵;少西,北向再拜。次奠懿祖、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如獻祖。乃詣東序,西向立。諸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進於左,北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爵,復於坫。太尉興,再拜,復于位。初,太尉獻將畢,謁者引光祿卿詣罍洗,盥、洗,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諸太祝各進,徹豆,還尊所。奉禮郎曰:「賜胙。」贊者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郎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一成止。太常卿前曰「禮畢。」皇帝出門,殿中監前受鎮珪。通事舍人、謁者、贊引各引享官、九廟子孫及從享羣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奉禮郎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以出。工人、二舞以次出。太廟令與太祝、宮闈令帥腰輿升,納神主。其祝版燔於齋坊。
七祀,各因其時享:司命、戶以春,灶以夏,中霤以季夏土王之日,門、厲以秋,行以冬。時享之日,太廟令布神席于廟庭西門之內道南,東向北上;設酒尊于東南,罍洗又於東南。太廟令、良醞令實尊篚,太官丞引饌,光祿卿升,終獻,獻官乃即事,一獻而止。
其配享功臣,各位於其廟室太階之東,少南西向,以北為上。壺尊二於座左,設洗於終獻洗東南,北向。以太官令奉饌,廟享已亞獻,然後獻官即事,而助奠者分奠,一獻而止。
此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圓丘、孟冬祫于太廟之禮,在乎壇壝、宗廟之間,禮盛而物備者莫過乎此也。其壇堂之上下、壝門之內外、次位之尊卑與其向立之方、出入降登之節,大抵可推而見,其盛且備者如此,則其小且略者又可推而知也。
至於壇埳、神位、尊爵、玉幣、籩豆、簋簠、牲牢、冊祝之數皆略依古。
四成,而成高八尺一寸,下成廣二十丈,而五減之,至于五丈,而十有二陛者,圓丘也。八觚三成,成高四尺,上廣十有六步,設八陛,上陛廣八尺,中陛一丈,下陛丈有二尺者,方丘也。高、廣皆四丈者,神州之壇也。其廣皆四丈,而高八尺者青帝、七尺者赤帝、五尺者黃帝、九尺者白帝、六尺者黑帝之壇也。廣四丈,高八尺者,朝日之壇也。為坎深三尺,縱廣四丈,壇於其中,高一尺,方廣四丈者,夕月之壇也。廣五丈,以五土為之者,社稷之壇也。高尺,廣丈,蜡壇也。高五尺,周四十步者,先農、先蠶之壇也。其高皆三尺,廣皆丈者,小祀之壇也。嶽鎮、海瀆祭於其廟,無廟則為之壇於坎,廣一丈,四向為陛者,海瀆之壇也。廣二丈五尺,高三尺,四出陛者,古帝王之壇也。廣一丈,高一丈二尺,戶方六尺者,大祀之燎壇也。廣八尺,高一丈,戶方三尺者,中祀之燎壇也。廣五尺,戶方二尺者,小祀之燎壇也。皆開上南出。瘞坎皆在內壝之外壬地,南出陛,方深足容物。此壇埳之制也。
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圓丘,以高祖神堯皇帝配。東方青帝靈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黃帝含樞紐、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光紀及大明、夜明在壇之第一等。天皇大帝、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並差在行位前。餘內官諸坐及五星、十二辰、河漢四十九坐,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攝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餘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間。外官一百五在內壝之內,衆星三百六十在內壝之外。正月上辛祈穀祀昊天上帝,以高祖神堯皇帝配,五帝在四方之陛。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以太宗文武聖皇帝配,五方帝在第一等,五帝在第二等,五官在壇下之東南。季秋祀昊天上帝,以睿宗大聖真皇帝配,五方帝在五室,五帝各在其左,五官在庭,各依其方。立春祀青帝,以太皞氏配,歲星、三辰在壇下之東北,七宿在西北,句芒在東南。立夏祀赤帝,以神農氏配,熒惑、三辰、七宿、祝融氏之位如青帝。季夏土王之日祀黃帝,以軒轅氏配,鎮星、后土氏之位如赤帝。立秋祀白帝,以少昊氏配,太白、三辰、七宿、蓐收之位如赤帝。立冬祀黑帝,以顓頊氏配,辰星、三辰、七宿、玄冥氏之位如白帝。蜡祭百神,大明、夜明在壇上,神農、伊耆各在其壇上,后稷在壇東,五官、田畯各在其方,五星、十二次、二十八宿、五方之岳鎮、海瀆、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隰、井泉各在其方之壇,龍、麟、朱鳥、騶虞、玄武、鱗、羽、臝、毛、介、水墉、坊、郵表畷、於菟、貓各在其方壇之後。夏至祭皇地祇,以高祖配,五方之岳鎮、海瀆、原隰、丘陵、墳衍在內壝之內,各居其方,而中岳以下在西南。孟冬祭神州地祇,以太宗配。社以后土,稷以后稷配。吉亥祭神農,以后稷配,而朝日、夕月無配。席,尊者以槀秸,卑者以莞。此神位之序也。
以太尊實汎齊,著尊實醴齊,犧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以象尊實醍齊,壺尊實沈齊,皆二;山罍實酒四:以祀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州地祇。以著尊實汎齊,犧尊實醴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以祀配帝。以著尊二實醴齊,以祀內官。以犧尊二實盎齊,以祀中官。以象尊二實醍齊,以祀外官。以壺尊二實昔酒,以祀衆星、日、月。以上皆有坫。迎氣,五方帝、五人帝以六尊,惟山罍皆減上帝之半。五方帝大享於明堂,太尊、著尊、犧尊、山罍各二。五方帝從祀於圓丘,以太尊實汎齊,皆二。五人帝從享於明堂,以著尊實醴齊,皆二。日、月,以太尊實醴齊,著尊實盎齊,皆二,以山罍實酒一。從祀於圓丘,以太尊二實汎齊。神州地祇從祀於方丘,以太尊二實汎齊。五官、五星、三辰、后稷,以象尊實醍齊;七宿,以壺尊實沈齊,皆二。蜡祭,神農、伊耆氏,以著尊皆二實盎齊。田畯、龍、麟、朱鳥、騶虞、玄武,以壺尊實沈齊。麟、羽、臝、毛、介、丘陵、墳衍、原隰、井泉、水墉、坊、郵表畷、虎、貓、昆蟲,以散尊實清酒,皆二。嶽鎮、海瀆,以山尊實醍齊。山、川、林、澤,以蜃尊實沈齊,皆二。伊耆氏以上皆有坫。太社,以太罍實醍齊,著尊實盎齊,皆二;山罍一。太稷,后稷氏亦如之。其餘中祀,皆以犧尊實醍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小祀,皆以象尊二實醍齊。宗廟祫享,室以斝彝實明水,黃彝實鬯,皆一;犧尊實汎齊,象尊實醴齊,著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設堂上。壺尊實醍齊,大尊實沈齊,山罍實酒,皆二。設堂下。禘享,雞彝、鳥彝一。時享,春、夏室以雞彝、鳥彝一,秋、冬以斝彝、黃彝一,皆有坫。七祀及功臣配享,以壺尊二實醍齊。別廟之享,春、夏以雞彝實明水,鳥彝實鬯,皆一;犧尊實醴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秋、冬以斝彝、黃彝,皆一;著尊、壺尊、山罍皆二。太子之廟,以犧尊實醴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凡祀,五齊之上尊,必皆實明水;山罍之上尊,必皆實明酒;小祀之上尊,亦實明水。此尊爵之數也。
冬至,祀昊天上帝以蒼璧。上辛,明堂以四圭有邸,與配帝之幣皆以蒼,內官以下幣如方色。皇地祇以黃琮,與配帝之幣皆以黃。青帝以青圭,赤帝以赤璋,黃帝以黃琮,白帝以白琥,黑帝以黑璜;幣如其玉。日以圭、璧,幣以青;月以圭、璧,幣以白。神州、社、稷以兩圭有邸,幣以黑;嶽鎮、海瀆以兩圭有邸,幣如其方色。神農之幣以赤,伊耆以黑,五星以方色,先農之幣以青,先蠶之幣以黑,配坐皆如之。它祀幣皆以白,其長丈八尺。此玉、幣之制也。
冬至祀圓丘,昊天上帝、配帝,籩十二、豆十二、簋一、簠一、 3f45.gif 三、鈃三、俎三。仲春祭五龍,籩豆皆八、簋一、簠一、俎一。四時祭五岳、四鎮、四海、四瀆,各籩豆十、簋二、簠二、俎三。三年祭先代帝王及配坐,籩豆皆十、簋二、簠二、俎三。州縣祭社、稷、先聖,釋奠於先師,籩豆皆八、簋二、簠二、俎三。
籩以石鹽、槀魚、棗栗榛菱芡之實、鹿脯、白餅、黑餅、糗餌、粉餈。豆以韭葅醯醢、菁葅鹿醢、芹葅兔醢、筍葅魚醢、脾析葅豚胉、、鈃之實也。
昊天上帝,蒼犢;五方帝,方色犢;大明,青犢;夜明,白犢;神州地祇,黑犢。配帝之犢:天以蒼,地以黃,神州以黑,皆一。宗廟、太社、太稷、帝社、先蠶、古帝王、嶽鎮、海瀆,皆太牢。社、稷之牲以黑。五官、五星、三辰、七宿,皆少牢。蜡祭:神農氏、伊耆氏、少牢;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田畯、五嶽、四鎮、海瀆、日、月,方以犢二;星辰以降,方皆少牢五;井泉皆羊一。非順成之方則闕。風師、雨師、靈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祿、馬祖、先牧、馬社、馬步,皆羊一。司寒,黑牲一。凡牲在滌,大祀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養而不卜。無方色則用純,必有副焉。省牲而犢鳴,則免之而用副。禁其棰柎,死則瘞之,創病者請代犢,告祈之牲不養。凡祀,皆以其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斂毛血置饌所,祭則奉之以入,遂亨之。肉載以俎,皆升右胖體十一:前節三,肩、臂、臑;後節二,肫、胳;正脊一,脡脊一,橫脊一,正脅一,短脅一,代脅一,皆並骨。別祭用太牢者,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用少牢者,酒減半。此牲牢之別也。
祝版,其長一尺一分,廣八寸,厚二分,其木梓、楸。凡大祀、中祀,署版必拜。皇帝親祠,至大次,郊社令以祝版進署,受以出,奠於坫。宗廟則太廟令進之。若有司攝事,則進而御署,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以出。皇后親祠,則郊社令預送內侍,享前一日進署,后北向再拜,近侍奉以出,授內侍送享所。享日之平明,女祝奠於坫。此冊祝之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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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三‧志第三  禮樂三 自周衰,禮樂壞于戰國而廢絕于秦。漢興,六經在者,皆錯亂、散亡、雜偽,而諸儒方共補緝,以意解詁,未得其真,而讖緯之書出以亂經矣。自鄭玄之徒,號稱大儒,皆主其說,學者由此牽惑沒溺,而時君不能斷決,以為有其舉之,莫可廢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論,至於紛然而莫知所止。
禮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寶也。又曰:「兆五帝於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玄以為青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
唐初貞觀禮,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圓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靈威仰于南郊以祈穀,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至高宗時,禮官以謂太史圓丘圖,昊天上帝在壇上,而耀魄寶在壇第一等,則昊天上帝非耀魄寶可知,而祠令及顯慶禮猶著六天之說。顯慶二年,禮部尚書許敬宗與禮官等議曰:「六天出於緯書,而南郊、圓丘一也,玄以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玄皆以為祭太微五帝。傳曰:『凡祀,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故『郊祀后稷,以祈農事。』而玄謂周祭感帝靈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穀。皆繆論也。」由是盡黜玄說,而南郊祈穀、孟夏雩、明堂大享皆祭昊天上帝。
乾封元年,詔祈穀復祀感帝。二年,又詔明堂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開元中,起居舍人王仲丘議曰:「按貞觀禮祈穀祀感帝,而顯慶禮祀昊天上帝。傳曰:『郊而後耕。』詩曰:『噫嘻春夏,祈穀于上帝。』禮記亦曰:『上辛祈穀于上帝。』而鄭玄乃云:『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必感其一,因別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於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靈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穀。』然則祈穀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為配爾,此非祈穀之本義也。夫祈穀,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穀也,宜於祈穀祭昊天而兼祭五帝。」又曰:「月令,大雩、大享帝,皆盛祭也。而孟夏雩、季秋大享,貞觀禮皆祭五方帝,而顯慶禮皆祭昊天上帝,宜兼用之以合大雩、大享之義。」旣而蕭嵩等撰定開元禮,雖未能合古,而天神之位別矣。
其配神之主,武德中,冬至及孟夏雩祭皇地祇于方丘、神州地祇於北郊,以景帝配;而上辛祈穀祀感帝于南郊,季秋祀五方天帝於明堂,以元帝配。貞觀初,圓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長孫无忌等與禮官議,以謂:「自三代以來,歷漢、魏、晉、宋,無父子同配於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以祖宗合為一祭,謂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肅駁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毀之名,非謂配食於明堂。』春秋傳曰:『禘、郊、祖、宗、報,五者國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於是以高祖配于圓丘,太宗配于明堂。
乾封二年,詔圓丘、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皆以高祖、太宗並配。則天垂拱元年,詔有司議,而成均助教孔玄義、太子右諭德沈伯儀、鳳閣舍人元萬頃范履冰議皆不同,而卒用萬頃、履冰之說。由是郊、丘諸祠,常以高祖、太宗、高宗並配。開元十一年,親享圓丘,中書令張說、衛尉少卿韋縚為禮儀使,乃以高祖配,而罷三祖並配。至二十年,蕭嵩等定禮,而祖宗之配定矣。
寶應元年,太常卿杜鴻漸、禮儀使判官薛頎歸崇敬等言:「禘者,冬至祭天於圓丘,周人配以遠祖。唐高祖非始封之君,不得為太祖以配天地。而太祖景皇帝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請以太祖郊配天地。」諫議大夫黎幹以謂:「禘者,宗廟之事,非祭天,而太祖非受命之君,不宜作配。」為十詰十難以非之。書奏,不報。乃罷高祖,以景皇帝配。明年旱,言事者以為高祖不得配之過也。代宗疑之,詔羣臣議。太常博士獨孤及議曰:「受命於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顓頊而郊鯀;纘禹黜夏,湯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太祖景皇帝始封于唐,天所命也。」由是配享不易。嗚呼,禮之失也,豈獨緯書之罪哉!在於學者好為曲說,而人君一切臨時申其私意,以增多為盡禮,而不知煩數之為黷也。
古者祭天於圓丘,在國之南,祭地於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所以順陰陽,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類也。其方位旣別,而其燎壇、瘞坎、樂舞變數亦皆不同,而後世有合祭之文。則天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始合祭天地。
睿宗即位,將有事於南郊,諫議大夫賈曾議曰:「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夏后氏禘黃帝而郊鯀。郊之與廟,皆有禘也。禘於廟,則祖宗合食於太祖;禘於郊,則地祇羣望皆合於圓丘,以始祖配享。蓋有事之大祭,非常祀也。三輔故事:『祭于圓丘,上帝、后土位皆南面。』則漢嘗合祭矣。」國子祭酒褚無量、司業郭山惲等皆以曾言為然。是時睿宗將祭地於北郊,故曾之議寢。
玄宗旣已定開元禮,天寶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是時,神仙道家之說興,陳王府參軍田同秀言:「玄元皇帝降丹鳳門。」乃建玄元廟。二月辛卯,親享玄元皇帝廟;甲午,親享太廟;丙申,有事于南郊。其後遂以為故事,終唐之世,莫能改也。為禮可不慎哉!
夫男女之不相褻於內外也,況郊廟乎?中宗時,將享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言皇后當助祭,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以為不可,左僕射韋巨源獨以欽明說為是。於是以皇后為亞獻,補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以執籩豆焉。至德宗貞元六年,又以皇太子為亞獻,親王為終獻。
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而三代有其名而無其制度,故自漢以來,諸儒之論不一,至於莫知所從,則一切臨時增損,而不能合古。然推其本旨,要於布政交神於王者尊嚴之居而已,其制作何必與古同!然為之者至無所據依,乃引天地、四時、風氣、乾坤、五行、數象之類以為倣像,而衆說亦不克成。
隋無明堂,而季秋大享,常寓雩壇;唐高祖、太宗時,寓於圓丘。貞觀中,禮部尚書豆盧寬、國子助教劉伯莊議:「從崑崙道上層以祭天,下層以布政。」而太子中允孔穎達以為非。侍中魏徵以謂「五室重屋,上圓下方,上以祭天,下以布政。自前世儒者所言雖異,而以為如此者多同。至於高下廣狹丈尺之制,可以因事制宜也。」祕書監顏師古曰:「周書敘明堂有應門、雉門之制,以此知為王者之常居爾。其青陽、總章、玄堂、太廟、左右个,皆路寢之名也。文王居明堂之篇,帶弓 4a85.gif ,禮高禖,九門磔禳,國有酒以合三族,推其事皆與月令合,則皆在路寢也。大戴禮曰在近郊,又曰文王之廟也,此奚足以取信哉?且門有皐、庫,豈得施於郊野,謂宜近在宮中。」徵及師古等皆當世名儒,其論止於如此。
高宗時改元總章,分萬年置明堂縣,示欲必立之。而議者益紛然,或以為五室,或以為九室,而高宗依兩議,以帟幕為之,與公卿臨觀,而議益不一。乃下詔率意班其制度。至取象黃琮,上設鴟尾,其言益不經,而明堂亦不能立。
至則天始毀東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其制淫侈,無復可觀,皆不足記。其後火焚之,旣而又復立;開元五年,復以為乾元殿而不毀。初,則天以木為瓦,夾紵漆之。二十五年,玄宗遣將作大匠康鬨素毀之。鬨素以為勞人,乃去其上層,易以真瓦。而迄唐之世,季秋大享,皆寓圓丘。
書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而禮家之說,世數不同。然自禮記王制、祭法、禮器,大儒荀卿、劉歆、班固、王肅之徒,以為七廟者多。蓋自漢、魏以來,創業之君特起,其上世微,又無功德以備祖宗,故其初皆不能立七廟。
唐武德元年,始立四廟,曰宣簡公、懿王、景皇帝、元皇帝。貞觀九年,高祖崩,太宗詔有司定議。諫議大夫朱子奢請立七廟,虛太祖之室以待。於是尚書八座議:「禮曰:『天子,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晉、宋、齊、梁皆立親廟六,此故事也。」制曰:「可。」於是祔弘農府君及高祖為六室。二十三年,太宗崩,弘農府君以世遠毀,藏夾室,遂祔太宗:及高宗崩,宣皇帝遷于夾室,而祔高宗。皆為六室。
武氏亂敗,中宗神龍元年,已復京太廟,又立太廟于東都。議立始祖為七廟,而議者欲以涼武昭王為始祖。太常博士張齊賢議以為不可,因曰:「古者有天下者事七世,而始封之君謂之太祖。太祖之廟,百世不遷。至祫祭,則毀廟皆以昭穆合食于太祖。商祖玄王,周祖后稷,其世數遠,而遷廟之主皆出太祖後,故合食之序,尊卑不差。漢以高皇帝為太祖,而太上皇不在合食之列,為其尊於太祖也。魏以武帝為太祖,晉以宣帝為太祖,武、宣而上,廟室皆不合食于祫,至隋亦然。唐受天命,景皇帝始封之君,太祖也,以其世近,而在三昭三穆之內,而光皇帝以上,皆以屬尊不列合食。今宜以景皇帝為太祖,復祔宣皇帝為七室,而太祖以上四室皆不合食于祫。」博士劉承慶、尹知章議曰:「三昭三穆與太祖為七廟者,禮也。而王跡有淺深,太祖有遠近,太祖以功建,昭穆以親崇。有功者不遷,親盡者則毀。今以太祖近而廟數不備,乃欲於昭穆之外,遠立當遷之主以足七廟,而乖迭毀之義,不可。」天子下其議大臣,禮部尚書祝欽明兩用其言,於是以景皇帝為始祖,而不祔宣皇帝。已而以孝敬皇帝為義宗,祔于廟,由是為七室,而京太廟亦七室。中宗崩,中書令姚元之、吏部尚書宋璟以為「義宗,追尊之帝,不宜列昭穆,而其葬在洛州,請立別廟于東都,而有司時享,其京廟神主藏于夾室」。由是祔中宗,而光皇帝不遷,遂為七室矣。
睿宗崩,博士陳貞節、蘇獻等議曰:「古者兄弟不相為後,殷之盤庚,不序於陽甲;漢之光武,不嗣於孝成;而晉懷帝亦繼世祖而不繼惠帝。蓋兄弟相代,昭穆位同,至其當遷,不可兼毀二廟。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謂從禰以上也。若傍容兄弟,上毀祖考,則天子有不得事七世者矣。孝和皇帝有中興之功而無後,宜如殷之陽甲,出為別廟,祔睿宗以繼高宗。」於是立中宗廟于太廟之西。
開元十年,詔宣皇帝復祔于正室,謚為獻祖,并謚光皇帝為懿祖。又以中宗還祔太廟,於是太廟為九室。將親祔之,而遇雨不克行,乃命有司行事。寶應二年,祧獻祖、懿祖,祔玄宗、肅宗。自是之後,常為九室矣。
代宗崩,禮儀使顏真卿議:「太祖、高祖、太宗皆不毀,而代祖元皇帝當遷。」於是遷元皇帝而祔代宗。德宗崩,禮儀使杜黃裳議:「高宗在三昭三穆外,當遷。」於是遷高宗而祔德宗,蓋以中、睿為昭穆矣。順宗崩,當遷中宗,而有司疑之,以謂則天革命,中宗中興之主也。博士王涇、史官蔣武皆以為中宗得失在己,非漢光武、晉元帝之比,不得為中興不遷之君。由是遷中宗而祔順宗。
自憲宗、穆宗、敬宗、文宗四世祔廟,睿、玄、肅、代以次遷。至武宗崩,德宗以次當遷,而於世次為高祖,禮官始覺其非,以謂兄弟不相為後,不得為昭穆,乃議復祔代宗。而議者言:「已祧之主不得復入太廟。」禮官曰:「昔晉元、明之世,已遷豫章、潁川,後皆復祔,此故事也。」議者又言:「廟室有定數,而無後之主當置別廟。」禮官曰:「晉武帝時,景、文同廟,廟雖六代,其實七主。至元帝、明帝,廟皆十室,故賀循曰:『廟以容主為限,而無常數也。』」於是復祔代宗,而以敬宗、文宗、武宗同為一代。初,玄宗之復祔獻祖也,詔曰:「使親而不盡,遠而不祧。」蓋其率意而言爾,非本於禮也。而後之為說者,乃遷就其事,以謂三昭三穆與太祖祖功宗德三廟不遷為九廟者,周制也。及敬、文、武三宗為一代,故終唐之世,常為九代十一室焉。
開元五年,太廟四室壞,奉其神主于太極殿,天子素服避正殿,輟朝三日。時將行幸東都,遂謁神主于太極殿而後行。安祿山之亂,宗廟為賊所焚,肅宗復京師,設次光順門外,嚮廟而哭,輟朝三日。其後黃巢陷京師,焚毀宗廟,而僖宗出奔,神主法物從行,皆為賊所掠。巢敗,復京師,素服哭于廟而後入。
初,唐建東、西二都,而東都無廟。則天皇后僭號稱周,立周七廟于東都以祀武氏,改西京唐太廟為享德廟。神龍元年,中宗復位,遷武氏廟主于西京,為崇尊廟,而以東都武氏故廟為唐太廟,祔光皇帝以下七室而親享焉。由是東西二都皆有廟,歲時並享。其後安祿山陷兩京,宗廟皆焚毀。肅宗即位,西都建廟作主,而東都太廟毀為軍營,九室神主亡失,至大曆中,始於人間得之,寓于太微宮,不復祔享。自建中至于會昌,議者不一,或以為:「東西二京宜皆有廟,而舊主當瘞,虛其廟以俟,巡幸則載主而行。」或謂:「宜藏其神主于夾室。」或曰:「周豐、洛有廟者,因遷都乃立廟爾,今東都不因遷而立廟,非也。」又曰:「古者載主以行者,惟新遷一室之主爾,未有載羣廟之主者也。」至武宗時,悉廢羣議,詔有司擇日修東都廟。已而武宗崩,宣宗竟以太微神主祔東都廟焉。
其追贈皇后、追尊皇太后、贈皇太子往往皆立別廟。其近於禮者,後世當求諸禮。其不合於禮而出其私意者,蓋其制作與其論議皆不足取焉,故不著也。
宣宗已復河、湟三州七關,歸其功順宗、憲宗而加謚號。博士李稠請改作神主,易書新謚。右司郎中楊發等議,以謂:「古者已祔之主無改作,加謚追尊,非禮也,始於則天,然猶不改主易書,宜以新謚寶冊告于陵廟可也。」是時,宰相以謂士族之廟皆就易書,乃就舊主易書新謚焉。
禘、祫,大祭也。祫以昭穆合食于太祖,而禘以審諦其尊卑,此祫、禘之義,而為禮者失之,至於年數不同,祖、宗失位,而議者莫知所從。禮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傳曰:「五年再殷祭。」高宗上元三年十月當祫,而有司疑其年數。太學博士史玄璨等議,以為:「新君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後,五年而再祭。蓋後禘去前禘五年,而祫常在禘後三年,禘常在祫後二年。魯宣公八年禘僖公,蓋二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至八年而再禘。昭公二十年禘,至二十五年又禘,此可知也。」議者以玄璨等言有經據,遂從之。睿宗崩,開元六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後,祫、禘各自以年,不相通數。凡七祫五禘,至二十七年,禘、祫並在一歲,有司覺其非,乃議以為一禘一祫,五年再殷,宜通數。而禘後置祫,歲數遠近,二說不同。鄭玄用高堂隆先三而後二,徐邈先二後三。而邈以謂二禘相去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此最為得,遂用其說。由是一禘一祫,在五年之間,合於再殷之義,而置祫先後,則不同焉。
禮,禘、祫,太祖位于西而東向,其子孫列為昭穆,昭南向而穆北向。雖已毀廟之主,皆出而序于昭穆。殷、周之興,太祖世遠,而羣廟之主皆出其後,故其禮易明。漢、魏以來,其興也暴,又其上世微,故創國之君為太祖而世近,毀廟之主皆在太祖之上,於是禘、祫不得如古。而漢、魏之制,太祖而上,毀廟之主皆不合食。
唐興,以景皇帝為太祖,而世近在三昭三穆之內,至祫、禘,乃虛東向之位,而太祖與羣廟列於昭穆。代宗即位,祔玄宗、肅宗,而遷獻祖、懿祖于夾室。於是太祖居第一室,禘、祫得正其位而東向,而獻、懿不合食。建中二年,太學博士陳京請為獻祖、懿祖立別廟,至禘、祫則享。禮儀使顏真卿議曰:「太祖景皇帝居百代不遷之尊,而禘、祫之時,暫居昭穆,屈己以奉祖宗可也。」乃引晉蔡謨議,以獻祖居東向,而懿祖、太祖以下左右為昭穆。由是議者紛然。
貞元十七年,太常卿裴郁議,以太祖百代不遷,獻、懿二祖親盡廟遷而居東向,非是。請下百寮議。工部郎中張薦等議與真卿同。太子左庶子李嶸等七人曰「真卿所用,晉蔡謨之議也。謨為『禹不先鯀』之說,雖有其言,當時不用。獻、懿二祖宜藏夾室,以合祭法『遠廟為祧,而壇、墠有禱則祭,無禱則止』之義。」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人曰:「周禮有先公之祧,遷祖藏於后稷之廟,其周未受命之祧乎?又有先王之祧,其遷主藏於文、武之廟,其周已受命之祧乎?今獻祖、懿祖,猶周先公也,請築別廟以居之。」司勳員外郎裴樞曰:「建石室於寢園以藏神主,至禘、祫之歲則祭之。」考功員外郎陳京、同官縣尉仲子陵皆曰:「遷神主於德明、興聖廟。」京兆少尹韋武曰:「祫則獻祖東向,禘則太祖東向。」十一年,左司郎中陸淳曰:「議者多矣,不過三而已。一曰復太祖之正位,二曰並列昭穆而虛東向,三曰祫則獻祖,禘則太祖,迭居東向。而復正太祖之位為是。然太祖復位,則獻、懿之主宜有所歸。一曰藏諸夾室,二曰置之別廟,三曰遷于園寢,四曰祔於興聖。然而藏諸夾室,則無饗獻之期;置之別廟,則非禮經之文;遷于寢園,則亂宗廟之儀。唯祔于興聖為是。」至十九年,左僕射姚南仲等獻議五十七封,付都省集議。戶部尚書王紹等五十五人請遷懿祖祔興聖廟,議遂定,由是太祖始復東向之位。
若諸臣之享其親,廟室、服器之數,視其品。開元十二年著令,一品、二品四廟,三品三廟,五品二廟,嫡士一廟,庶人祭於寢。及定禮,二品以上四廟,三品三廟,三品以上不須爵者亦四廟,四廟有始封為五廟,四品、五品有兼爵亦三廟,六品以下達于庶人,祭於寢。天寶十載,京官正員四品清望及四品、五品清官,聽立廟,勿限兼爵。雖品及而建廟未逮,亦聽寢祭。
廟之制,三品以上九架,廈兩旁。三廟者五間,中為三室,左右廈一間,前後虛之,無重栱、藻井。室皆為石室一,於西墉三之一近南,距地四尺,容二主。廟垣周之,為南門、東門,門屋三室,而上間以廟,增建神廚於廟東之少南,齋院於東門之外少北,制勿逾於廟。三品以上有神主,五品以上有几筵。牲以少牢,羊、豕一,六品以下特豚,不以祖禰貴賤,皆子孫之牲。牲闕,代以野獸。五品以上室異牲,六品以下共牲。二品以上室以籩豆十,三品以八,四品、五品以六。五品以上室皆簠二、簋二、 3f45.gif 二、鈃二、俎三、尊二、罍二、勺二、爵六、盤一、坫一、篚一、牙盤胙俎一。祭服,三品以上玄冕,五品以上爵弁,六品以下進賢冠,各以其服。
凡祔皆給休五日,時享皆四日。散齋二日於正寢,致齋一日於廟,子孫陪者齋一宿於家。始廟則署主而祔,後喪闋乃祔,喪二十八月上旬卜而祔,始神事之矣。王公之主載以輅,夫人之主以翟車,其餘皆以輿。天子以四孟、臘享太廟,諸臣避之,祭仲而不臘。三歲一祫,五歲一禘。若祔、若常享、若禘祫,卜日、齋戒、省牲、視滌、濯鼎鑊,亨牲、實饌、三獻、飲福、受胙進退之數,大抵如宗廟之祀。以國官亞、終獻,無則以親賔,以子弟。
其後不卜日,而筮用亥。祭寢者,春、秋以分,冬、夏以至日。若祭春分,則廢元日。然元正,歲之始,冬至,陽之復,二節最重。祭不欲數,乃廢春分,通為四。
祠器以烏漆,差小常制。祭服以進賢冠,主婦花釵禮衣,後或改衣冠從公服,無則常服。凡祭之在廟、在寢,旣畢,皆親賔子孫慰,主人以常服見。
若宗子有故,庶子攝祭,則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通祭三代,而宗子卑,則以上牲祭宗子家,祝曰:「孝子某為其介子某薦其常事。」庶子官尊而立廟,其主祭則以支庶封官依大宗主祭,兄陪於位。以廟由弟立,己不得延神也。或兄弟分官,則各祭考妣於正寢。
古殤及無後皆祔食於祖,無祝而不拜,設坐祖左而西向,亞獻者奠,祝乃奠之,一獻而止。其後廟制設幄,當中南向,祔坐無所施,皆祭室戶外之東而西向。親伯叔之無後者祔曾祖,親昆弟及從父昆弟祔於祖,親子姪祔於禰。寢祭之位西上,祖東向而昭穆南北,則伯叔之祔者居禰下之穆位北向,昆弟、從父昆弟居祖下之昭位南向,子姪居伯叔之下穆位北向,以序尊卑。凡殤、無後,以周親及大功為斷。
古者廟於大門內,秦出寢於陵側,故王公亦建廟於墓。旣廟與居異,則宮中有喪而祭。三年之喪,齊衰、大功皆廢祭;外喪,齊衰以下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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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四‧志第四  禮樂四 其非常祀,天子有時而行之者,曰封禪、巡守、視學、耕藉、拜陵。
文中子曰:「封禪,非古也,其秦、漢之侈心乎?」蓋其曠世不常行,而於禮無所本,故自漢以來,儒生學官論議不同,而至於不能決,則出於時君率意而行之爾。隋文帝嘗令牛弘、辛彥之等撰定儀注,為壇泰山下,設祭如南郊而已,未嘗升山也。
唐太宗已平突厥,而年穀屢豐,羣臣請封泰山。太宗初頗非之,已而遣中書侍郎杜正倫行太山上七十二君壇跡,以是歲兩河大水而止。其後羣臣言封禪者多,乃命祕書少監顏師古、諫議大夫朱子奢等集當時名儒博士雜議,不能決。於是左僕射房玄齡、特進魏徵、中書令楊師道博採衆議奏上之,其議曰:「為壇於泰山下,祀昊天上帝。壇之廣十二丈,高丈二尺。玉牒長一尺三寸,廣、厚五寸。玉檢如之,厚減三寸。其印齒如璽,纏以金繩五周。玉策四,皆長一尺三寸,廣寸五分,厚五分,每策皆五簡,聯以金。昊天上帝配以太祖,皇地祇配以高祖。已祀而歸格于廟,盛以金匱。匱高六寸,廣足容之,制如表函,纏以金繩,封以金泥,印以受命之璽。而玉牒藏于山上,以方石三枚為再累,纏以金繩,封以石泥,印以受命之璽。其山上之圓壇,土以五色,高九尺,廣五丈,四面為一階。天子升自南階,而封玉牒。已封,而加以土,築為封,高一丈二尺,廣二丈。其禪社首亦如之。其石檢封以受命璽,而玉檢別製璽,方一寸二分,文如受命璽。以石距非經,不用。又為告至壇,方八十一尺,高三尺,四出陛,以燔柴告至,望秩羣神。」遂著于禮,其他降禪、朝覲皆不著。至十五年,將東幸,行至洛陽,而彗星見,乃止。
高宗乾封元年,封泰山,為圓壇山南四里,如圓丘,三壝,壇上飾以青,四方如其色,號封祀壇。玉策三,以玉為簡,長一尺二寸,廣一寸二分,厚三分,刻而金文。玉匱一,長一尺三寸,以藏上帝之冊;金匱二,以藏配帝之冊。纏以金繩五周,金泥、玉璽,璽方一寸二分,文如受命璽。石 40ed.gif 、石距、玉匱、石檢皆如之。為降禪壇於社首山上,八隅、一成、八陛如方丘,三壝。上飾以黃,四方如其色,其餘皆如登封。其議略定,而天子詔曰:「古今之制,文質不同。今封禪以玉牒、金繩,而瓦尊、匏爵、秸席,宜改從文。」於是昊天上帝褥以蒼,地祇褥以黃,配褥皆以紫,而尊爵亦更焉。
是歲正月,天子祀昊天上帝于山下之封祀壇,以高祖、太宗配,如圓丘之禮。親封玉冊,置石,聚五色土封之,徑一丈二尺,高尺。已事,升山。明日,又封玉冊于登封壇。又明日,祀皇地祇于社首山之降禪壇,如方丘之禮,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配,而以皇后武氏為亞獻,越國太妃燕氏為終獻,率六宮以登,其帷帟皆錦繡。羣臣瞻望,多竊笑之,又明日,御朝覲壇以朝羣臣,如元日之禮。乃詔立登封、降禪、朝覲之碑,名封祀壇曰舞鶴臺,登封壇曰萬歲臺,降禪壇曰景雲臺,以紀瑞焉。其後將封嵩嶽,以吐蕃、突厥寇邊而止。永淳元年,又作奉天宮於嵩山南,遂幸焉。將以明年十一月封禪,詔諸儒國子司業李行偉、考功員外郎賈大隱等草具其儀,已而遇疾,不克封,至武后遂登封焉。
玄宗開元十二年,四方治定,歲屢豐稔,羣臣多言封禪,中書令張說又固請,乃下制以十三年有事泰山。於是說與右散騎常侍徐堅、太常少卿韋縚、秘書少監康子元、國子博士侯行果刊定儀注。立圓臺於山上,廣五丈,高九尺,土色各依其方。又於圓臺上起方壇,廣一丈二尺,高九尺,其壇臺四面為一階。又積柴為燎壇於圓臺之東南,量地之宜,柴高一丈二尺,方一丈,開上,南出戶六尺。又為圓壇於山下,三成、十二階,如圓丘之制。又積柴於壇南為燎壇,如山上。又為玉冊、玉匱、石,皆如高宗之制。玄宗初以謂升中於崇山,精享也,不可諠譁。欲使亞獻已下皆行禮山下壇,召禮官講議。學士賀知章等言:「昊天上帝,君也。五方精帝,臣也。陛下享君於上,羣臣祀臣於下,可謂變禮之中。然禮成於三,亞、終之獻,不可異也。」於是三獻皆升山,而五方帝及諸神皆祭山下壇。玄宗問:「前世何為祕玉牒?」知章曰:「玉牒以通意於天,前代或祈長年,希神仙,旨尚微密,故外莫知。」帝曰:「朕今為民祈福,無一祕請,即出玉牒以示百寮。」乃祀昊天上帝於山上壇,以高祖配。祀五帝以下諸神於山下,其祀禮皆如圓丘。而卜日、告天及廟、社、大駕所經及告至、問百年、朝覲,皆如巡狩之禮。
其登山也,為大次於中道,止休三刻而後升。其已祭燔燎,侍中前跪稱:「具官臣某言,請封玉冊。」皇帝升自南陛,北向立。太尉進昊天上帝神座前,跪取玉冊,置於桉以進。皇帝受玉冊,跪內之玉匱,纏以金繩,封以金泥。侍中取受命寶跪以進。皇帝取寶以印玉匱,侍中受寶,以授符寶郎。太尉進,皇帝跪捧玉匱授太尉,太尉退,復位。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退入于次。太尉奉玉匱之桉於石內。執事者覆石蓋,檢以石檢,纒以金繩,封以石泥,以玉寶遍印,引降復位。帥執事者以石距封固,又以五色土圜封。其配座玉牒封於金匱,皆如封玉匱。太尉奉金匱從降,俱復位。以金匱內太廟,藏於高祖神堯皇帝之石室。其禪于社首,皆如方丘之禮。
天子將巡狩,告於其方之州曰:「皇帝以某月于某巡狩,各脩乃守,考乃職事。敢不敬戒,國有常刑。」將發,告于圓丘。前一日,皇帝齋,如郊祀,告昊天上帝,又告于太廟、社稷。具大駕鹵簿。所過州、縣,刺史、令候於境,通事舍人承制問高年,祭古帝王、名臣、烈士。旣至,刺史、令皆先奉見。將作築告至圓壇於嶽下,四出陛,設昊天上帝、配帝位。
天子至,執事皆齋一日。明日,望於嶽、鎮、海、瀆、山、川、林、澤、丘、陵、墳、衍、原、隰,所司為壇。設祭官次於東壝門外道南,北向;設饌幔內壝東門外道北,南向;設宮縣、登歌;為瘞埳。祭官、執事皆齋一日。嶽、鎮、海、瀆、山、川、林、澤、丘、陵、墳、衍、原、隰之尊,在壇上南陛之東,北向。設玉篚及洗,設神坐壇上北方。獻官奠玉幣及爵於嶽神,祝史助奠鎮、海以下。
明日,乃肆覲,將作於行宮南為壝。三分壝間之二在南,為壇於北,廣九丈六尺,高九尺,四出陛。設宮縣壇南,御坐壇上之北,解劍席南陛之西。文、武官次門外東、西,刺史、令次文官南,蕃客次武官南,列輦路壇南。文官九品位壇東南,武官西南,相向。刺史、令位壇南三分庭一,蕃客位於西。又設門外位,建牙旗於壝外,黃麾大仗屯門,鈒戟陳壝中。吏部主客戶部贊羣官、客使就門外位。刺史、令贄其土之實,錦、綺、繒、布、葛、越皆五兩為束,錦以黃帊,常貢之物皆篚,其屬執列令後。文武九品先入就位。皇帝乗輿入北壝門,繇北陛升壇,即坐,南向。刺史、蕃客皆入壝門,至位,再拜,奠贄,興,執贄。侍中降于刺史東北,皆拜。宣已,又拜。蕃客以舍人稱制如之。戶部導貢物入刺史前,龜首之,金次之,丹、漆、絲、纊四海九州之美物,重行陳。執者退,就東西文武前,側立。通事舍人導刺史一人,解劍脫舄,執贄升前,北向跪奏:「官封臣姓名等敢獻壤奠。」遂奠贄。舍人跪舉以東授所司,刺史劍、舄復位。初,刺史升奠贄,在庭者以次奠於位前,皆再拜。戶部尚書壇間北向跪,請以貢物付所司,侍中承制曰:「可。」所司受贄出東門。中書侍郎以州鎮表方一桉俟于西門外,給事中以瑞桉俟于東門外,乃就侍臣位。初,刺史將入,乃各引桉分進東、西陛下。刺史將升,中書令、黃門侍郎降立,旣升,乃取表升。尚書旣請受贄,中書令乃前跪讀,黃門侍郎、給事中進跪奏瑞,侍郎、給事中導桉退,文武、刺史、國客皆再拜。北向位者出就門外位。皇帝降北陛以入,東、西位者出。設會如正、至,刺史、蕃客入門,皆奏樂如上公。
會之明日,考制度。太常卿採詩陳之,以觀風俗。命市納賈,以觀民之好惡。典禮者考時定日,同律,禮、樂、制度、衣服正之。山川神祇有不舉為不恭,宗廟有不慎為不孝,皆黜爵。革制度、衣服者為叛,有討。有功德於百姓者,爵賞之。
皇帝視學,設大次于學堂後,皇太子次于大次東。設御座堂上,講榻北向。皇太子座御座東南,西向。文臣三品以上座太子南,少退;武臣三品以上於講榻西南;執讀座於前楹,北向。侍講座執讀者西北、武官之前;論義座於講榻前,北向。執如意立於侍講之東,北向。三館學官座武官後。設堂下版位,脫履席西階下。皇太子位於東階東南,執經於西階西南,文、武三品以上分位於南,執如意者一人在執經者後,學生位于文、武後。
其日,皇帝乗馬,祭酒帥監官、學生迎于道左。皇帝入次,執經、侍講、執如意者與文武、學生皆就位堂下。皇太子立于學堂門外,西向。侍中奏「外辦」。皇帝升北階,即坐。皇太子乃入就位,在位皆再拜。侍中敕皇太子、王公升,皆再拜,乃坐。執讀、執經釋義。執如意者以授侍講,秉詣論義坐,問所疑,退,以如意授執者,還坐,乃皆降。若賜會,則侍中宣制,皇帝返次。羣官旣會,皇帝還,監官、學生辭於道左。
皇帝孟春吉亥享先農,遂以耕藉。前享一日,奉禮設御坐於壇東,西向;望瘞位於壇西南,北向;從官位於內壝東門之內道南,執事者居後;奉禮位於樂縣東北,贊者在南。又設御耕藉位於外壝南門之外十步所,南向;從耕三公、諸王、尚書、卿位於御坐東南,重行西向,以其推數為列。其三公、諸王、尚書、卿等非耕者位於耕者之東,重行,西向北上;介公、酅公於御位西南,東向北上。尚舍設御耒席於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禮又設司農卿之位於南,少退;諸執耒耜者位於公卿耕者之後、非耕者之前,西向。御耒耜一具,三公耒耜三具,諸王、尚書、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各令藉田農人執之。
皇帝已享,乃以耕根車載耒耜於御者間,皇帝乗車自行宮降大次。乗黃令以耒耜授廩犧令,橫執之,左耜寘於席,遂守之。皇帝將望瘞,謁者引三公及從耕侍耕者、司農卿與執耒耜者皆就位。皇帝出就耕位,南向立。廩犧令進耒席南,北向,解韜出耒,執以興,少退,北向立。司農卿進受之,以授侍中,奉以進。皇帝受之,耕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之司農卿,卿反之廩犧令,令復耒於韜,執以興,復位。皇帝初耕,執耒者皆以耒耜授侍耕者。皇帝耕止,三公、諸王耕五推,尚書、卿九推。執耒者前受之。皇帝還,入自南門,出內壝東門,入大次。享官、從享者出,太常卿帥其屬耕于千畝。
皇帝還宮,明日,班勞酒於太極殿,如元會,不賀,不為壽。藉田之穀,斂而鍾之神倉,以擬粢盛及五齊、三酒,穰槀以食牲。
藉田祭先農,唐初為帝社,亦曰藉田壇。貞觀三年,太宗將親耕,給事中孔穎達議曰:「禮,天子藉田南郊,諸侯東郊。晉武帝猶東南,今帝社乃東壇,未合於古。」太宗曰:「書稱『平秩東作』,而青輅、黛耜,順春氣也。吾方位少陽,田宜于東郊。」乃耕于東郊。
垂拱中,武后藉田壇曰先農壇。神龍元年,禮部尚書祝欽明議曰:「周頌載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禮:『天子為藉千畝,諸侯百畝。』則緣田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農,失王社之義,宜正名為帝社。」太常少卿韋叔夏、博士張齊賢等議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後立王社,所置之地,則無傳也。漢興已有官社,未立官稷,乃立于官社之後,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瓚曰:『高紀,立漢社稷,所謂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謂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為帝社,故摯虞謂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晉或廢或置,皆無處所。或曰二社並處,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桉衛宏漢儀『春始東耕於藉田,引詩先農,則神農也。』又五經要義曰:『壇於田,以祀先農如社。』魏秦靜議風伯、雨師、靈星、先農、社、稷為國六神。晉太始四年,耕於東郊,以太牢祀先農。周、隋舊儀及國朝先農皆祭神農于帝社,配以后稷。則王社、先農不可一也。今宜於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棄,則先農、帝社並祠,協於周之載芟之義。」欽明又議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農,句龍、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謂之農,而周棄繼之,皆祀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湯勝夏,欲遷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也。黃帝以降,不以羲、農列常祀,豈社、稷而祭神農乎?社、稷之祭,不取神農耒耜大功,而專於共工、烈山,蓋以三皇洪荒之跡,無取為教。彼秦靜何人,而知社稷、先農為二,而藉田有二壇乎?先農、王社,一也,皆后稷、句龍異名而分祭,牲以四牢。」欽明又言:「漢祀禹,謬也。今欲正王社、先農之號而未決,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齊賢等乃奏言:「經無先農,禮曰『王自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為在藉田也。永徽中猶曰藉田,垂拱後乃為先農。然則先農與社一神,今先農壇請改曰帝社壇,以合古王社之義。其祭,準令以孟春吉亥祠后土,以句龍氏配。」於是為帝社壇,又立帝稷壇於西,如太社、太稷,而壇不設方色,以異於太社。
開元十九年,停帝稷而祀神農氏於壇上,以后稷配。二十三年,親祀神農於東郊,配以句芒,遂躬耕盡壟止。
肅宗乾元二年,詔去耒耜雕刻,命有司改造之。天子出通化門,釋軷而入壇,遂祭神農氏,以后稷配。冕而朱紘,躬九推焉。
憲宗元和五年,詔以來歲正月藉田。太常脩撰韋公肅言:「藉田禮廢久矣,有司無可考。」乃據禮經參采開元、乾元故事,為先農壇於藉田。皇帝夾侍二人、正衣二人,侍中一人奉耒耜,中書令一人、禮部尚書一人侍從,司農卿一人授耒耜於侍中,太僕卿一人執牛,左、右衛將軍各一人侍衛。三公以宰相攝,九卿以左右僕射、尚書、御史大夫攝,三諸侯以正員一品官及嗣王攝。推數一用古制。禮儀使一人、太常卿一人贊禮;三公、九卿、諸侯執牛三十人,用六品以下官,皆服袴褶。御耒耜二,并韜皆以青。其制度取合農用,不雕飾,畢日收之。藉耒耜丈席二。先農壇高五尺,廣五丈,四出陛,其色青。三公、九卿、諸侯耒十有五。御耒之牛四,其二,副也。并牛衣。每牛各一人,絳衣介幘,取閑農務者,禮司以人贊導之。執耒持耜,以高品中官二人,不袴褶。皇帝詣望耕位,通事舍人分導文、武就耕所。太常帥其屬用庶人二十八,以郊社令一人押之。太常少卿一人,率庶人趨耕所。博士六人,分贊耕禮。司農少卿一人,督視庶人終千畝。廩犧令二人,間一人奉耒耜授司農卿,以五品、六品清官攝;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諸侯耕牛四十,其十,副也,牛各一人。庶人耕牛四十,各二牛一人。庶人耒耜二十具、鍤二具,木為刃。主藉田縣令一人,具朝服,當耕時立田側,畢乃退。畿甸諸縣令先期集,以常服陪耕所。耆艾二十人,陪於庶人耕位南。三公從者各三人,九卿、諸侯從者各一人,以助耕。皆絳服介幘,用其本司隸。是時雖草具其儀如此,以水旱用兵而止。
皇帝謁陵,行宮距陵十里,設坐於齋室,設小次於陵所道西南。大次於寢西南。侍臣次於大次西南,陪位者次又於西南,皆東向。文官於北,武官於南,朝集使又於其南,皆相地之宜。
前行二日,遣太尉告於廟。皇帝至行宮,即齋室。陵令以玉冊進署。設御位於陵東南隅,西向,有岡麓之閡,則隨地之宜。又設位於寢宮之殿東陛之東南,西向。尊坫陳于堂戶東南。百官、行從、宗室、客使位神道左右,寢宮則分方序立大次前。
其日,未明五刻,陳黃麾大仗於陵寢。三刻,行事官及宗室親五等、諸親三等以上并客使之當陪者就位。皇帝素服乗馬,華蓋、繖、扇,侍臣騎從,詣小次。步出次,至位,再拜,又再拜。在位皆再拜,又再拜。少選,太常卿請辭,皇帝再拜,又再拜。奉禮曰:「奉辭。」在位者再拜。皇帝還小次,乗馬詣大次,仗衛列立以俟行。百官、宗室、諸親、客使序立次前。皇帝步至寢宮南門,仗衛止。乃入,繇東序進殿陛東南位,再拜;升自東階,北向,再拜,又再拜。入省服玩,抆拭帳簀,進太牢之饌,加珍羞。皇帝出尊所,酌酒,入,三奠爵,北向立。太祝二人持玉冊于戶外,東向跪讀。皇帝再拜,又再拜,乃出戶,當前北向立。太常卿請辭,皇帝再拜,出東門,還大次,宿行宮。
若太子、諸王、公主陪葬柏城者,皆祭寢殿東廡;功臣陪葬者,祭東序。為位奠饌,以有司行事。
或皇后從謁,則設大次寢宮東,先朝妃嬪次於大次南,大長公主、諸親命婦之次又於其南,皆東向。以行帷具障謁所,內謁者設皇后位於寢宮東,大次前,少東。先朝妃嬪位西南,各於次東,司贊位妃嬪東北,皆東向。皇帝旣發行宮,皇后乗四望車之大次,改服假髻,白練單衣。內典引導妃嬪以下就位。皇后再拜,陪者皆拜。少選,遂辭,又拜,陪者皆拜。皇后還寢東大次,陪者退。皇后鈿釵禮衣,乗輿詣寢宮,先朝妃嬪、大長公主以下從。至北門,降輿,入大次,詣寢殿前西階之西,妃嬪、公主位於西,司贊位妃嬪東北,皆東向。皇后再拜,在位者皆拜。皇后繇西階入室,詣先帝前再拜,復詣先后前再拜,進省先后服玩,退西廂東向立,進食。皇帝出,乃降西階位。辭,再拜,妃嬪皆拜。詣大次更衣,皇帝過,乃出寢宮北門,乗車還。
天子不躬謁,則以太常卿行陵。所司撰日,車府令具軺車一馬清道,青衣、團扇、曲蓋繖,列俟于太常寺門。設次陵南百步道東,西向。右校令具薙器以備汛掃。太常卿公服乗車,奉禮郎以下從。至次,設卿位兆門外之左,陵官位卿東南,執事又於其南,皆西向。奉禮郎位陵官之西,贊引二人居南。太常卿以下再拜,在位皆拜。謁者導卿,贊引導衆官入,奉行、復位皆拜。出,乗車之它陵。有芟治,則命之。
凡國陵之制,皇祖以上至太祖陵,皆朔、望上食,元日、冬至、寒食、伏、臘、社各一祭。皇考陵,朔、望及節祭,而日進食。又薦新於諸陵,其物五十有六品。始將進御,所司必先以送太常與尚食,滋味薦之,如宗廟。
貞觀十三年,太宗謁獻陵,帝至小次,降輿,納履,入闕門,西向再拜,慟哭俯伏殆不能興。禮畢,改服入寢宮,執饌以薦。閱高祖及太穆后服御,悲感左右。步出司馬北門,泥行二百步。
永徽二年,有司言:「先帝時,獻陵旣三年,惟朔、望、冬至、夏伏、臘、清明、社上食,今昭陵喪期畢,請上食如獻陵。」從之。六年正月朔,高宗謁昭陵,行哭就位,再拜擗踊畢,易服謁寢宮。入寢哭踴,進東階,西向拜號,久,乃薦太牢之饌,加珍羞,拜哭奠饌。閱服御而後辭,行哭出寢北門,御小輦還。
顯慶五年,詔歲春、秋季一巡,宜以三公行陵,太常少卿貳之,太常給鹵簿,仍著於令。始,貞觀禮歲以春、秋仲月巡陵,至武后時,乃以四季月、生日、忌日遣使詣陵起居。景龍二年,右臺侍御史唐紹上書曰:「禮不祭墓,唐家之制,春、秋仲月以使具鹵簿衣冠巡陵。天授之後,乃有起居,遂為故事。夫起居者,參候動止,事生之道,非陵寢法。請停四季及生日、忌日、節日起居,準式二時巡陵。」手敕曰:「乾陵歲冬至、寒食以外使,二忌以內使朝奉。它陵如紹奏。」至是又獻、昭、乾陵皆日祭。太常博士彭景直上疏曰:「禮無日祭陵,惟宗廟月有祭。故王設廟、祧、壇、墠為親疏多少之數,立七廟、一壇、一墠。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皆月祭之。遠廟為祧,享嘗乃止。去祧為壇,去壇為墠,有禱焉祭之,無禱乃止。又譙周祭志:『天子始祖、高祖、曾祖、祖、考之廟,皆月朔加薦,以象平生朔食,謂之月祭,二祧之廟無月祭。』則古皆無日祭者。今諸陵朔、望食,則近於古之殷事;諸節日食,近於古之薦新。鄭注禮記:『殷事,月朔、半薦新之奠也。』又:『旣大祥即四時焉。』此其祭皆在廟,近代始以朔、望諸節祭陵寢,唯四時及臘五享廟。考經據禮,固無日祭於陵。唯漢七廟議,京師自高祖下至宣帝,與太上皇、悼皇考陵旁立廟,園各有寢、便殿,故日祭於寢,月祭於便殿。元帝時,貢禹以禮節煩數,願罷郡國廟。丞相韋玄成等又議七廟外,寢園皆無復。議者亦以祭不欲數,宜復古四時祭於廟。後劉歆引春秋傳『日祭,月祀,時享,歲貢。祖禰則日祭,曾高則月祀,二祧則時享,壇、墠則歲貢』。後漢陵寢之祭無傳焉,魏、晉以降,皆不祭墓。國家諸陵日祭請停如禮。」疏奏,天子以語侍臣曰:「禮官言諸陵不當日進食。夫禮以人情沿革,何專古為?乾陵宜朝晡進奠如故。昭、獻二陵日一進,或所司苦於費,可減朕常膳為之。」
開元十五年敕:「宣皇帝、光皇帝陵,以縣令檢校,州長官歲一巡。」又敕:「歲春、秋巡陵,公卿具仗出城,至陵十里復。」
十七年,玄宗謁橋陵,至壖垣西闕下馬,望陵涕泗,行及神午門,號慟再拜。且以三府兵馬供衛,遂謁定陵、獻陵、昭陵、乾陵乃還。
二十三年,詔獻、昭、乾、定、橋五陵,朔、望上食,歲冬至、寒食各日設一祭。若節與朔、望、忌日合,即準節祭料。橋陵日進半羊食。二十七年,敕公卿巡陵乗輅,其令太僕寺,陵給輅二乗及仗。明年,制:「以宣皇帝、光皇帝、景皇帝、元皇帝追尊號謚有制,而陵寢所奉未稱。建初、啟運陵如興寧、永康陵,置署官、陵戶,春、秋仲月,分命公卿巡謁。二十年詔:建初、啟運、興寧、永康陵,歲四時、八節,所司與陵署具食進。」天寶二年,始以九月朔薦衣於諸陵。又常以寒食薦餳粥、雞毬、雷車,五月薦衣、扇。
陵司舊曰署,十三載改獻、昭、乾、定、橋五陵署為臺,令為臺令,陞舊一階。是後諸陵署皆稱臺。
大曆十四年,禮儀使顏真卿奏:「今元陵請朔、望、節祭,日薦,如故事;泰陵惟朔、望、歲冬至、寒食、伏、臘、社一祭,而罷日食。」制曰:「可。」貞元四年,國子祭酒包佶言:「歲二月、八月,公卿朝拜諸陵,陵臺所由導至陵下,禮略無以盡恭。」於是太常約舊禮草定曰:「所司先撰吉日,公卿輅車、鹵簿就太常寺發,抵陵南道東設次,西向北上。公卿旣至次,奉禮郎設位北門外之左,陵官位其東南,執事官又於其南。謁者導公卿,典引導衆官就位,皆拜。公卿、衆官以次奉行,拜而還。」
故事,朝陵公卿發,天子視事不廢。十六年,拜陵官發,會董晉卒,廢朝。是後公卿發,乃因之不視事。
元和元年,禮儀使杜黃裳請如故事,豐陵日祭,崇陵唯祭朔、望、節日、伏、臘。二年,宰臣建言:「禮有著定,後世徇一時之慕,過於煩,并故陵廟有薦新,而節有遣使,請歲太廟以時享,朔、望上食,諸陵以朔、望奠,親陵以朝晡奠,其餘享及忌日告陵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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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五‧志第五  禮樂五 皇后歲祀一,季春吉巳享先蠶,遂以親桑。散齋三日於後殿;致齋一日於正寢,一日於正殿。前一日,尚舍設御幄於正殿西序及室中,俱東向。致齋之日,晝漏上水一刻,尚儀版奏「請中嚴」。尚服帥司仗布侍衛,司賔引內命婦陪位。六尚以下,各服其服,詣後殿奉迎。尚儀版奏「外辦」。上水二刻,皇后服鈿釵禮衣,結珮,乗輿出自西房,華蓋警蹕。皇后即御座,六尚以下侍衛。一刻頃,尚儀前跪奏稱:「尚儀妾姓言,請降就齋室。」皇后降座,乗輿入室。散齋之日,內侍帥內命婦之吉者,使蠶於蠶室,諸預享者皆齋。
前享三日,尚舍直長設大次於外壝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內命婦及六尚以下次於其後,俱南向。守宮設外命婦次,大長公主、長公主、公主以下於南壝之外道西,三公夫人以下在其南,重行異位,東向北上。陳饌幔於內壝東門之外道南,北向。前享二日,太樂令設宮縣之樂於壇南內壝之內,諸女工各位於縣後。右校為采桑壇於壇南二十步所,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尚舍量施帷障於外壝之外,四面開門,其東門足容厭翟車。前享一日,內謁者設御位於壇之東南,西向;望瘞位於西南,當瘞埳,西向。亞獻、終獻位於內壝東門之內道南,執事者位於其後,重行異位,西向北上。典正位於壇下,一位於東南,西向;一位於西南,東向。女史各陪其後。司贊位於樂縣東北,掌贊二人在南,差退,西面。又設司贊、掌贊位於埋埳西南,東面南上;典樂舉麾位於壇上南陛之西,東向;司樂位於北縣之間,當壇北向。內命婦位於終獻之南,絕位,重行異位,西向北上;外命婦位於中壝南門之外,大長公主以下於道東,西向,當內命婦,差退;太夫人以下於道西,去道遠近如公主,重行異位,相向北上。又設御采桑位於壇上,東向;內命婦采桑位於壇下,當御位東南,北向西上;執御鉤、筐者位於內命婦之西少南,西上;內外命婦執鉤、筐者位各於其采桑位之後。設門外位:享官於東壝之外道南,從享內命婦於享官之東,北面西上;從享外命婦於南壝之外道西,如設次。設酒尊之位於壇上東南隅,北向西上;御洗於壇南陛東南,亞獻之洗又於東南,俱北向;幣篚於壇上尊坫之所。晡後,內謁者帥其屬以尊坫、罍洗、篚冪入,設於位。升壇者自東陛。享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置於饌所,遂烹牲。五刻,司設升,設先蠶氏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
前享一日,金吾奏:「請外命婦等應集壇所者聽夜行,其應采桑者四人,各有女侍者進筐、鉤載之而行。」其日未明四刻,搥一鼓為一嚴;二刻,搥二鼓為再嚴。尚儀版奏「請中嚴」。一刻,搥三鼓為三嚴。司賔引內命婦入,立於庭,重行,西面北上。六尚以下詣室奉迎。尚服負寶,內僕進厭翟車於閤外,尚儀版奏「外辦」。馭者執轡,皇后服鞠衣,乗輿以出,華蓋、侍衛、警蹕。內命婦從出門。皇后升車,尚功進鉤,司製進筐,載之。內命婦及六尚等乗車從,諸翊駕之官皆乗馬。駕動,警蹕,不鳴鼓角。內命婦、宮人以次從。
其日三刻,尚儀及司醞帥其屬入,實尊罍及幣,太官令實諸籩、豆、簠、簋、俎等,內謁者帥其屬詣廚奉饌入,設於饌幔內。駕將至,女相者引享官,內典引引外命婦,俱就門外位。駕至大次門外,迴車南向,尚儀進車前跪奏稱:「尚儀妾姓言,請降車。」皇后降車,乗輿之大次,華蓋、繖、扇。尚儀以祝版進,御署,出奠於坫。尚功、司製進受鉤、筐以退,典贊引亞獻及從享內命婦俱就門外位。司贊帥掌贊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尚儀、典正及女史、祝史與女執尊罍篚冪者入自東門,當壇南,北向西上。司贊曰:「再拜。」掌贊承傳,尚儀以下皆再拜,就位。司樂帥女工人入,典贊引亞獻、終獻,女相者引執事者、司賔引內命婦、內典引引外命婦入,就位。皇后停大次半刻頃,司言引尚宮立於大次門外,當門北向。尚儀版奏「外辦」。皇后出次,入自東門,至版位,西向立。尚宮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贊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宮曰:「有司謹具,請行事。」樂三成。尚宮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贊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壇上尚儀跪取幣於篚,興,立於尊所。皇后自壇南陛升,北面立,尚儀奉幣東向進,皇后受幣,進,北向,跪奠於神座,少退,再拜,降自南陛,復于位。初,內外命婦拜訖,女祝史奉毛血之豆立於內壝東門之外,皇后已奠幣,乃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尚儀迎引於壇上,進,跪奠於神座前。皇后旣升奠幣,司膳出,帥女進饌者奉饌陳於內壝東門之外。皇后旣降,復位。司膳引饌入,至階。女祝史跪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饌升自南陛,尚儀迎引於壇上,設於神座前。皇后詣罍洗,尚儀跪取匜,興,沃水;司言跪取盤,興,承水。皇后盥。司言跪取巾於篚,進以帨,受巾,跪奠於篚。乃取爵於篚,興,進,受爵,尚儀酌罍水,司言奉盤,皇后洗爵,司言授巾,皆如初。皇后升自壇南陛,詣酒尊。尚儀贊酌醴齊,進先蠶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少退,立。尚儀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面跪讀祝文。皇后再拜,尚儀以爵酌上尊福酒,西向進,皇后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興。尚儀帥女進饌者持籩、俎進神前,三牲胙肉各置一俎,又以籩取稷、黍飯共置一籩。尚儀以飯籩、胙俎西向以次進,皇后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遂飲,卒爵,興,再拜,降自南陛,復于位。初,皇后獻將畢,典贊引貴妃詣罍洗,盥手,洗爵,自東陛升壇,酌盎齊于象尊,進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少退,再拜。尚儀以爵酌福酒進,貴妃再拜受爵,跪祭,遂飲,卒爵,再拜,降自東陛,復位。昭儀終獻如亞獻。尚儀進神座前,跪徹豆。司贊曰:「賜胙。」掌唱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宮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贊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官請就望瘞位,司贊帥掌贊就瘞埳西南位,皇后至望瘞位,西向立。尚儀執篚進神座前,取幣,自北陛降壇,西行詣瘞埳,以幣置於埳。司贊曰:「可瘞埳。」東西各四人實土半埳。尚宮曰:「禮畢,請就采桑位。」尚宮引皇后詣采桑壇,升自西陛,東向立。
初,皇后將詣望瘞位,司賔引內外命婦采桑者、執鉤筐者皆就位。內外命婦一品各二人,二品、三品各一人。皇后旣至,尚功奉金鉤自北陛升,進。典製奉筐從升。皇后受鉤,采桑,典製以筐受之。皇后采三條止,尚功前受鉤,典製以筐俱退。皇后初采桑,典製等各以鉤授內外命婦。皇后采桑訖,內外命婦以次采,女史執筐者受之。內外命婦一品采五條,二品采九條,止,典製等受鉤,與執筐者退,復位。司賔各引內外命婦采桑者以從,至蠶室,尚功以桑授蠶母,蠶母切之以授婕妤食蠶,灑一 25d2e.gif 止。尚儀曰:「禮畢。」尚宮引皇后還大次,內外命婦各還其次。尚儀、典正以下俱復執事位。司贊曰:「再拜。」尚儀以下皆再拜,出。女工人以次出。其祝版燔於齊所。
車駕還宮之明日,內外命婦設會於正殿,如元會之儀,命曰勞酒。
其有司歲所常祀者十有三:立春後丑日祀風師,立夏後申日祀雨師,立秋後辰日祀靈星,立冬後亥日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祿,季夏土王之日祭中霤,孟冬祭司寒。皆一獻。祝稱:「天子謹遣。」
其中春、中秋釋奠于文宣王、武成王,皆以上丁、上戊,國學以祭酒、司業、博士三獻,樂以軒縣。前享一日,奉禮郎設三獻位于東門之內道北,執事位於道南,皆西向北上;學官、館官位於縣東,當執事西南,西向,學生位於館官之後,皆重行北上;觀者位於南門之內道之左右,重行北面,相對為首。設三獻門外位於東門之外道南,執事位於其後,每等異位,北向西上;館官、學官位於三獻東南,北向西上。設先聖神座於廟室內西楹間,東向;先師於先聖東北,南向;其餘弟子及二十一賢以次東陳,南向西上。其餘皆如常祀。
皇子束脩:束帛一篚,五匹;酒一壺,二斗;脩一案,五脡。其日平明,皇子服學生之服其服青衿。至學門外。博士公服,執事者引立學堂東階上,西面。相者引皇子立於門東,西面。陳束帛篚、壺酒、脯案於皇子西南,當門北向,重行西上。將命者出,立門西,東面,曰:「敢請就事。」皇子少進,曰:「某方受業於先生,敢請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皇子無辱。」若已封王,則云「請王無辱」。將命者出告,皇子固請。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皇子就位,某敢見。」將命者出告,皇子曰:「某不敢以視賔客,請終賜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將命者出告,執篚者以篚東面授皇子,皇子執篚。博士降俟于東階下,西面。相者引皇子,執事者奉壺酒、脩案以從,皇子入門而左,詣西階之南,東面。奉酒、脩者立於皇子西南,東面北上。皇子跪,奠篚,再拜。博士荅再拜,皇子還避,遂進,跪取篚。相者引皇子進博士前,東面授幣,奉壺酒、脩案者從,奠於博士前,博士受幣,執事者取酒、脩、幣以東。相者引皇子立於階間近南,北面,奉酒、脩者出。皇子拜訖,相者引皇子出。
其學生束帛、酒、脩以見,如皇子。
武德二年,始詔國子學立周公、孔子廟;七年,高祖釋奠焉,以周公為先聖,孔子配。九年封孔子之後為褒聖侯。貞觀二年,左僕射房玄齡、博士朱子奢建言:「周公、尼父俱聖人,然釋奠於學,以夫子也。大業以前,皆孔丘為先聖,顏回為先師。」乃罷周公,升孔子為先聖,以顏回配。四年,詔州、縣學皆作孔子廟。十一年,詔尊孔子為宣父,作廟於兗州,給戶二十以奉之。十四年,太宗觀釋奠於國子學,詔祭酒孔穎達講孝經。
二十一年,詔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勝、高堂生、戴聖、毛萇、孔安國、劉向、鄭衆、賈逵、杜子春、馬融、盧植、鄭康成、服虔、何休、王肅、王弼、杜預、范甯二十二人皆以配享。而尼父廟學官自祭之,祝曰:「博士某昭告于先聖。」州、縣之釋奠,亦以博士祭。中書侍郎許敬宗等奏:「禮:『學官釋奠于其先師。』鄭氏謂:『詩、書、禮、樂之官也。』四時之學,將習其道,故釋奠各以其師,而不及先聖。惟春、秋合樂,則天子視學,有司總祭先聖、先師。秦、漢釋奠無文,魏則以太常行事,晉、宋以學官主祭。且國學樂以軒縣,尊、俎須於官,非臣下所可專也。請國學釋奠以祭酒、司業、博士為三獻,辭稱『皇帝謹遣』。州學以刺史、上佐、博士三獻,縣學以令、丞、主簿若尉三獻。如社祭,給明衣。」會皇太子釋奠,自為初獻,以祭酒張後胤亞獻,光州刺史攝司業趙弘智終獻。
永徽中,復以周公為先聖、孔子為先師,顏回、左丘明以降皆從祀。顯慶二年,太尉長孫无忌等言:「禮:『釋奠于其先師。』若禮有高堂生,樂有制氏,詩有毛公,書有伏生。又禮:『始立學,釋奠于先聖。』鄭氏注:『若周公、孔子也。』故貞觀以夫子為聖,衆儒為先師。且周公作禮樂,當同王者之祀。」乃以周公配武王,而孔子為先聖。
總章元年,太子弘釋奠于學,贈顏回為太子少師,曾參少保。咸亨元年,詔州、縣皆營孔子廟。武后天授元年,封周公為褒德王,孔子為隆道公。神龍元年,以鄒、魯百戶為隆道公采邑,以奉歲祀,子孫世襲褒聖侯。睿宗太極元年,以兗州隆道公近祠戶三十供灑掃,加贈顏回太子太師,曾參太子太保,皆配享。
玄宗開元七年,皇太子齒冑於學,謁先聖,詔宋璟亞獻,蘇頲終獻。臨享,天子思齒冑義,乃詔二獻皆用冑子,祀先聖如釋奠。右散騎常侍褚無量講孝經、禮記文王世子篇。
明年,司業李元瓘奏:「先聖廟為十哲象,以先師顏子配,則配象當坐,今乃立侍。餘弟子列象廟堂不豫享,而范甯等皆從祀。請釋奠十哲享於上,而圖七十子於壁。曾參以孝受經於夫子,請享之如二十二賢。」乃詔十哲為坐象,悉豫祀。曾參特為之象,坐亞之。圖七十子及二十二賢於廟壁。
二十七年,詔夫子旣稱先聖,可謚曰文宣王,遣三公持節冊命,以其嗣為文宣公,任州長史,代代勿絕。先時,孔廟以周公南面,而夫子坐西墉下。貞觀中,廢周公祭,而夫子位未改。至是,二京國子監、天下州縣夫子始皆南向,以顏淵配。贈諸弟子爵公侯:子淵兗公,子騫費侯,伯牛鄆侯,仲弓薛侯,子有徐侯,子路衛侯,子我齊侯,子貢黎侯,子游吳侯,子夏魏侯。又贈曾參以降六十七人:參成伯,顓孫師陳伯,澹臺滅明江伯,密子賤單伯,原憲原伯,公冶長莒伯,南宮适郯伯,公皙哀郳伯,曾點宿伯,顏路杞伯,商瞿蒙伯,高柴共伯,漆雕開滕伯,公伯寮任伯,司馬牛向伯,樊遲樊伯,有若卞伯,公西赤邵伯,巫馬期鄫伯,梁鱣梁伯,顏柳蕭伯,冉孺郜伯,曹卹豐伯,伯虔鄒伯,公孫龍黃伯,冉季產東平伯,秦子南少梁伯,漆雕斂武城伯,顏子驕琅邪伯,漆雕徒父須句伯,壤駟赤北徵伯,商澤睢陽伯,石作蜀郈邑伯,任不齊任城伯,公夏首亢父伯,公良孺東牟伯,后處營丘伯,秦開彭衙伯,奚容蒧下邳伯,公肩定新田伯,顏襄臨沂伯,鄡單銅鞮伯,句井彊淇陽伯,罕父黑乗丘伯,秦商上洛伯,申黨召陵伯,公祖子之期思伯,榮子旗雩婁伯,縣成鉅野伯,左人郢臨淄伯,燕伋漁陽伯,鄭子徒滎陽伯,秦非汧陽伯,施常乗氏伯,顏噲朱虛伯,步叔乗淳于伯,顏之僕東武伯,原亢籍萊蕪伯,樂欬昌平伯,廉絜莒父伯,顏何開陽伯,叔仲會瑕丘伯,狄黑臨濟伯,邽巽平陸伯,孔忠汶陽伯,公西與如重丘伯,公西蒧祝阿伯。於是二京之祭,牲太牢、樂宮縣、舞六佾矣。州縣之牲以少牢而無樂。
二十八年,詔春秋二仲上丁,以三公攝事,若會大祀,則用中丁,州、縣之祭,上丁。上元元年,肅宗以歲旱罷中、小祀,而文宣之祭,至仲秋猶祠之於太學。永泰二年八月,脩國學祠堂成,祭酒蕭昕始奏釋奠,宰相元載、杜鴻漸、李抱玉及常參官、六軍將軍就觀焉。自復二京,惟正會之樂用宮縣,郊廟之享,登歌而已,文、武二舞亦不能具。至是,魚朝恩典監事,乃奏宮縣於論堂,而雜以教坊工伎。貞元九年季冬,貢舉人謁先師日與親享廟同,有司言上丁釋奠與大祠同,即用中丁,乃更用日謁於學。元和九年,禮部奏貢舉人謁先師,自是不復行矣。
開元十九年,始置太公尚父廟,以留侯張良配。中春、中秋上戊祭之,牲、樂之制如文宣。出師命將,發日引辭于廟。仍以古名將十人為十哲配享。天寶六載,詔諸州武舉人上省,先謁太公廟。乾元元年,太常少卿于休烈奏:「秋享漢祖廟,旁無侍臣,而太公乃以張良配。子房生漢初,佐高祖定天下,時不與太公接。古配食廟庭。皆其佐命;太公,人臣也,誼無配享。請以張良配漢祖廟。」
上元元年,尊太公為武成王,祭典與文宣王比,以歷代良將為十哲象坐侍。秦武安君白起、漢淮陰侯韓信、蜀丞相諸葛亮、唐尚書右僕射衛國公李靖、司空英國公李勣列於左,漢太子少傅張良、齊大司馬田穰苴、吳將軍孫武、魏西河守吳起、燕昌國君樂毅列於右,以良為配。後罷中祀,遂不祭。
建中三年,禮儀使顏真卿奏:「治武成廟,請如月令春、秋釋奠。其追封以王,宜用諸侯之數,樂奏軒縣。」詔史館考定可配享者,列古今名將凡六十四人圖形焉:越相國范蠡,齊將孫臏,趙信平君廉頗,秦將王翦,漢相國平陽侯曹參、左丞相絳侯周勃、前將軍北平太守李廣、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後漢太傅高密侯鄧禹、左將軍膠東侯賈復、執金吾雍奴侯寇恂、伏波將軍新息侯馬援、太尉槐里侯皇甫嵩,魏征東將軍晉陽侯張遼,蜀前將軍漢壽亭侯關羽,吳偏將軍南郡太守周瑜、丞相婁侯陸遜,晉征南大將軍南城侯羊祜、撫軍大將軍襄陽侯王濬,東晉車騎將軍康樂公謝玄,前燕太宰錄尚書太原王慕容恪,宋司空武陵公檀道濟,梁太尉永寧郡公王僧辯,北齊尚書右僕射燕郡公慕容紹宗,周大冢宰齊王宇文憲,隋上柱國新義公韓擒虎、柱國太平公史萬歲,唐右武候大將軍鄂國公尉遲敬德、右武衛大將軍邢國公蘇定方、右武衛大將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韓國公張仁亶、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中山公王晙、夏官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朔方大總管王孝傑;齊相管仲、安平君田單,趙馬服君趙奢、大將軍武安君李牧,漢梁王彭越、太尉條侯周亞夫、大將軍長平侯衛青、後將軍營平侯趙充國,後漢大司馬廣平侯吳漢、征西大將軍夏陽侯馮異、建威大將軍好畤侯耿弇、太尉新豐侯段熲,魏太尉鄧艾,蜀車騎將軍西鄉侯張飛,吳武威將軍南郡太守孱陵侯呂蒙、大司馬荊州牧陸抗,晉鎮南大將軍當陽侯杜預、太尉長沙公陶侃,前秦丞相王猛,後魏太尉北平王長孫嵩,宋征虜將軍王鎮惡,陳司空南平公吳明徹,北齊右丞相咸陽王斛律光,周太傅大宗伯燕國公于謹、右僕射鄖國公韋孝寬,隋司空尚書令越國公楊素、右武候大將軍宋國公賀若弼,唐司空河間郡王孝恭、禮部尚書聞喜公裴行儉、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代國公郭元振、朔方節度使兼御史大夫張齊丘、太尉中書令尚父汾陽郡王郭子儀。
貞元二年,刑部尚書關播奏:「太公古稱大賢,下乃置亞聖,義有未安。而仲尼十哲,皆當時弟子,今以異時名將,列之弟子,非類也。請但用古今名將配享,去亞聖十哲之名。」自是,唯享武成王及留侯,而諸將不復祭矣。
四年,兵部侍郎李紓言:「開元中,太公廟以張良配,以太常卿、少卿三獻,祝文曰:『皇帝遣某敢昭告。』至上元元年贈太公以王爵,祭典同文宣,有司遂以太尉獻,祝版親署。夫太公周之太師,張良漢之少傅,今至尊屈禮於臣佐,神何敢歆?且文宣百世所宗,故樂以宮縣,獻以太尉,尊師崇道也。太公述作止六韜,勳業著一代,請祝辭不進署,改昭告為敬祭,留侯為致祭,獻官用太常卿以下。」百官議之,多請如紓言。左司郎中嚴涗等議曰:「按紓援典訓尊卑之節,當矣,抑猶有未盡。夫大名徽號,不容虛美,而太公兵權奇計之人耳,當殷之失德,諸侯歸周,遂為佐命。祀典不云乎,『法施於人則祀之』?如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刪詩書,定禮樂,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皆宗之,法施於人矣。貞觀中,以太公兵家者流,始令磻溪立廟。開元漸著上戊釋奠禮,其進不薄矣。上元之際,執事者苟意於兵,遂封王爵,號擬文宣,彼於聖人非倫也。謂宜去武成王號,復為太公廟,奠享之制如紓請。」刑部員外郎陸淳等議曰:「武成王,殷臣也,紂暴不諫,而佐周傾之。夫尊道者師其人,使天下之人入是廟,登是堂,稽其人,思其道,則立節死義之士安所奮乎?聖人宗堯、舜,賢夷、齊,不法桓、文,不贊伊尹,殆謂此也。武成之名,與文宣偶,非不刊之典也。臣愚謂罷上元追封立廟,復磻溪祠,有司以時享,斯得矣。」左領軍大將軍令狐建等二十四人議曰:「兵革未靖,宜右武以起忠烈。今特貶損,非勸也。且追王爵,以時祠,為武教主,文、武並宗,典禮已久,改之非也。」乃詔以將軍為獻官,餘用紓奏。自是,以上將軍、大將軍、將軍為三獻。
其五岳、四鎮,歲一祭,各以五郊迎氣日祭之。東岳岱山於兗州,東鎮沂山於沂州,南岳衡山於衡州,南鎮會稽於越州,中岳嵩高於河南,西岳華山於華州,西鎮吳山於隴州,北岳常山於定州,北鎮醫無閭於營州,東海於萊州,淮於唐州,南海於廣州,江於益州,西海及河於同州,北海及濟於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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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六‧志第六  禮樂六 二曰賔禮,以待四夷之君長與其使者。
蕃國主來朝,遣使者迎勞,前一日,守宮設次於館門之外道右,南向。其日,使者就次,蕃主服其國服,立於東階下,西面。使者朝服出次,立於門西,東面;從者執束帛立於其南。有司出門,西面曰:「敢請事。」使者曰:「奉制勞某主。」稱其國名。有司入告,蕃主迎於門外之東,西面再拜,俱入。使者先升,立於西階上,執束帛者從升,立於其北,俱東向。蕃主乃升,立於東階上,西面。使者執幣曰:「有制。」蕃主將下拜,使者曰:「有後制,無下拜。」蕃主旋,北面再拜稽首。使者宣制,蕃主進受命,退復位,以幣授左右,又再拜稽首。使者降,出立於門外之西,東面。蕃主送於門之外,西,止使者,揖以俱入,讓升,蕃主先升東階上,西面;使者升西階上,東面。蕃主以土物儐使者,使者再拜受。蕃主再拜送物,使者降,出,蕃主從出門外,皆如初。蕃主再拜送使者,還。蕃主入,鴻臚迎引詣朝堂,依方北面立,所司奏聞,舍人承敕出,稱「有敕」。蕃主再拜。宣勞,又再拜。乃就館。
皇帝遣使戒蕃主見日,如勞禮。宣制曰:「某日,某主見。」蕃主拜稽首。使者降,出,蕃主送。
蕃主奉見。前一日,尚舍奉御設御幄於太極殿,南向;蕃主坐於西南,東向。守宮設次,太樂令展宮縣,設舉麾位於上下,鼓吹令設十二桉,乗黃令陳車輅,尚輦奉御陳輿輦。典儀設蕃主立位於縣南道西,北面;蕃國諸官之位於其後,重行,北面西上,典儀位于縣之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面。諸衛各勒部,屯門列黃麾仗。所司迎引蕃主至承天門外,就次。本司入奏,鈒戟近仗皆入。典儀帥贊者先入,就位。侍中版奏「請中嚴」。諸侍衛之官及符寶郎詣閤奉迎,蕃主及其屬各立於閤外西廂,東面。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輿以出。舍人引蕃主入門,舒和之樂作。典儀曰:「再拜。」蕃主再拜稽首。侍中承制降詣蕃主西北,東面曰:「有制。」蕃主再拜稽首。乃宣制,又再拜稽首。侍中還奏,承制降勞,敕升座。蕃主再拜稽首,升座。侍中承制勞問,蕃主俛伏避席,將下拜,侍中承制曰:「無下拜。」蕃主復位,拜而對。侍中還奏,承制勞還館。蕃主降,復縣南位,再拜稽首。其官屬勞以舍人,與其主俱出。侍中奏「禮畢」。皇帝興。
若蕃國遣使奉表幣,其勞及戒見皆如蕃國主。庭實陳於客前,中書侍郎受表置於案,至西階以表升。有司各率其屬受其幣焉。
其宴蕃國主及其使,皆如見禮。皇帝已即御坐,蕃主入,其有獻物陳於其前。侍中承制降敕,蕃主升座。蕃主再拜奉贄,曰:「某國蕃臣某敢獻壤奠。」侍中升奏,承旨曰:「朕其受之。」侍中降於蕃主東北,西面,稱「有制」。蕃主再拜,乃宣制。又再拜以贄授侍中,以授有司。有司受其餘幣,俱以東。舍人承旨降敕就座,蕃國諸官俱再拜。應升殿者自西階,其不升殿者分別立於廊下席後。典儀曰:「就坐。」階下贊者承傳,皆就座。太樂令引歌者及琴瑟至階,脫履,升坐,其笙管者,就階間北面立。尚食奉御進酒,至階,典儀曰:「酒至,興。」階下贊者承傳,皆俛伏,興,立。殿中監及階省酒,尚食奉御進酒,皇帝舉酒,良醞令行酒。典儀曰:「再拜。」階下贊者承傳,皆再拜,受觶。皇帝初舉酒,登歌作昭和三終。尚食奉御受虛觶,奠于坫。酒三行,尚食奉御進食,典儀曰:「食至,興。」階下贊者承傳,皆興,立。殿中監及階省桉,尚食奉御品嘗食,以次進,太官令行蕃主以下食桉。典儀曰:「就坐。」階下贊者承傳,皆就坐。皇帝乃飯,蕃主以下皆飯。徹桉,又行酒,遂設庶羞。二舞以次入,作。食畢,蕃主以下復位于縣南,皆再拜。若有筐篚,舍人前承旨降宣敕,蕃主以下又再拜,乃出。
其三曰軍禮。
皇帝親征。
纂嚴。前期一日,有司設御幄於太極殿,南向。文武羣官次於殿庭東西,每等異位,重行北向。乗黃令陳革輅以下車旗于庭。其日未明,諸衛勒所部,列黃麾仗。平明,侍臣、將帥、從行之官皆平巾幘、袴褶。留守之官公服,就次。上水五刻,侍中版奏「請中嚴」。鈒戟近仗列于庭。三刻,羣官就位,諸侍臣詣閤奉迎。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武弁,御輿以出,即御座。典儀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書令承旨敕百寮羣官出,侍中跪奏「禮畢」。皇帝入自東房,侍臣從至閤。
乃禷于昊天上帝。前一日,皇帝清齊於太極殿,諸豫告之官、侍臣、軍將與在位者皆清齊一日。其日,皇帝服武弁,乗革輅,備大駕,至于壇所。其牲二及玉幣皆以蒼。尊以太尊、山罍各二,其獻一。皇帝已飲福,諸軍將升自東階,立于神座前,北向西上,飲福受胙。將軍之次在外壝南門之外道東,西向北上。其即事之位在縣南,北面。每等異位,重行西上。其奠玉帛、進熟、飲福、望燎,皆如南郊。
其宜于社,造于廟,皆各如其禮而一獻。軍將飲福于太稷,廟則皇考之室。
其凱旋,則陳俘馘於廟南門之外,軍實陳于其後。
其解嚴,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羣臣再拜以退,而無所詔。其餘皆如纂嚴。
若禡于所征之地,則為壝再重,以熊席祀軒轅氏。兵部建兩旗于外壝南門之外,陳甲冑、弓矢于神位之側,植矟于其後。尊以犧、象、山罍各二,饌以特牲。皇帝服武弁,羣臣戎服,三獻。其接於神者皆如常祀,瘞而不燎。其軍將之位如禷。
其軷于國門,右校委土於國門外為軷,又為瘞埳於神位西北,太祝布神位於軷前,南向。太官令帥宰人刳羊。郊社之屬設尊、罍、篚、冪於神左,俱右向;置幣於尊所。皇帝將至,太祝立於罍、洗東南,西向再拜,取幣進,跪奠於神。進饌者薦脯醢,加羊於軷西首。太祝盥手洗爵,酌酒進,跪奠於神,興,少退,北向立,讀祝。太祝再拜。少頃,帥齋郎奉幣、爵、酒饌,宰人舉羊肆解之,太祝并載,埋於埳。執尊者徹罍、篚、席,駕至,權停。太祝以爵酌酒,授太僕卿,左併轡,右受酒,祭兩軹及軌前,乃飲,授爵,駕轢軷而行。
其所過山川,遣官告,以一獻。若遣將出征,則皆有司行事。
賊平而宣露布。其日,守宮量設羣官次。露布至,兵部侍郎奉以奏聞,承制集文武羣官、客使於東朝堂,各服其服。奉禮設版位於其前,近南,文東武西,重行北向。又設客使之位。設中書令位於羣官之北,南面。吏部、兵部贊羣官、客使,謁者引就位。中書令受露布置於桉。令史二人絳公服,對舉之以從。中書令出,就南面位,持桉者立於西南,東面。中書令取露布,稱「有制」。羣官、客使皆再拜。遂宣之,又再拜,舞蹈,又再拜。兵部尚書進受露布,退復位,兵部侍郎前受之。中書令入,羣官、客使各還次。
仲冬之月,講武於都外。
前期十有一日,所司奏請講武。兵部承詔,遂命將帥簡軍士,除地為場,方一千二百步,四出為和門。又為步、騎六軍營域,左右廂各為三軍,北上。中間相去三百步,立五表,表間五十步,為二軍進止之節。別墠地於北廂,南向。前三日,尚舍奉御設大次於墠。前一日,講武將帥及士卒集於墠所,建旗為和門,如方色。都墠之中及四角皆建五采牙旗、旗鼓甲仗。大將以下,各有統帥。大將被甲乗馬,教習士衆。少者在前,長者在後。其還,則反之。長者持弓矢,短者持戈矛,力者持旌,勇者持鉦、鼓、刀、楯為前行,持矟者次之,弓箭者為後。使其習見旌旗、金鼓之節。旗卧則跪,旗舉則起。
講武之日,未明十刻而嚴,五刻而甲,步軍為直陣以俟,大將立旗鼓之下。六軍各鼓十二、鉦一、大角四。未明七刻,鼓一嚴,侍中奏「開宮殿門及城門」。五刻,再嚴,侍中版奏「請中嚴」。文武官應從者俱先置,文武官皆公服,所司為小駕。二刻,三嚴,諸衛各督其隊與鈒戟以次入,陳於殿庭。皇帝乗革輅至墠所,兵部尚書介冑乗馬奉引,入自北門,至兩步軍之北,南向。黃門侍郎請降輅。乃入大次。兵部尚書停於東廂,西向。領軍減小駕,騎士立於都墠之四周,侍臣左右立於大次之前,北上。九品以上皆公服,東、西在侍臣之外十步所,重行北上。諸州使人及蕃客先集於北門外,東方、南方立於道東,西方、北方立於道西,北上。駕將至,奉禮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入次,謁者引諸州使人,鴻臚引蕃客,東方、南方立於大次東北,西方、北方立於西北,觀者立於都墠騎士仗外四周,然後講武。
吹大角三通。中軍將各以鞞令鼓,二軍俱擊鼓。三鼓,有司偃旗,步士皆跪。諸帥果毅以上,各集於其中軍。左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東,西面,諸軍將立於其南;右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西,東面,諸軍將立於其南。北面,以聽大將誓。左右三軍各長史二人,振鐸分循,諸果毅各以誓詞告其所部。遂聲鼓,有司舉旗,士衆皆起行,及表,擊鉦,乃止。又擊三鼓,有司偃旗,士衆皆跪。又擊鼓,有司舉旗,士衆皆起,驟及表,乃止。東軍一鼓,舉青旗為直陣;西軍亦鼓,舉白旗為方陣以應。次西軍鼓,舉赤旗為銳陣;東軍亦鼓,舉黑旗為曲陣以應。次東軍鼓,舉黃旗為圜陣;西軍亦鼓,舉青旗為直陣以應。次西軍鼓,舉白旗為方陣;東軍亦鼓,舉赤旗為銳陣以應。次東軍鼓,舉黑旗為曲陣;西軍亦鼓,舉黃旗為圜陣以應。凡陣,先舉者為客,後舉者為主。每變陣,二軍各選刀、楯五十人挑戰,第一、第二挑戰迭為勇怯之狀,第三挑戰為敵均之勢,第四、第五挑戰為勝敗之形。每將變陣,先鼓而直陣,然後變從餘陣之法。旣已,兩軍俱為直陣。又擊三鼓,有司偃旗,士衆皆跪。又聲鼓舉旗,士衆皆起,騎馳、徒走,左右軍俱至中表,相擬擊而還。每退至一行表,跪起如前,遂復其初。侍中跪奏「請觀騎軍」,承制曰:「可。」二軍騎軍皆如步軍之法,每陣各八騎挑戰,五陣畢,大擊鼓而前,盤馬相擬擊而罷。遂振旅。侍中跪奏稱:「侍中臣某言,禮畢。」乃還。
皇帝狩田之禮,亦以仲冬。
前期,兵部集衆庶脩田法,虞部表所田之野,建旗於其後。前一日,諸將帥士集於旗下。質明,弊旗,後至者罰。兵部申田令,遂圍田。其兩翼之將皆建旗。及夜,布圍,闕其南面。駕至田所,皇帝鼓行入圍,鼓吹令以鼓六十陳於皇帝東南,西向;六十陳於西南,東向。皆乗馬,各備簫角。諸將皆鼓行圍。乃設驅逆之騎。皇帝乗馬南向,有司斂大綏以從。諸公、王以下皆乗馬,帶弓矢,陳於前後。所司之屬又斂小綏以從。乃驅獸出前。初,一驅過,有司整飭弓矢以前。再驅過,有司奉進弓矢。三驅過,皇帝乃從禽左而射之。每驅必三獸以上。皇帝發,抗大綏,然後公、王發,抗小綏。驅逆之騎止,然後百姓獵。
凡射獸,自左而射之,達於右腢為上射,達右耳本為次射,左髀達於右為下射。羣獸相從不盡殺,已被射者不重射。不射其面,不翦其毛。凡出表者不逐之。田將止,虞部建旗於田內,乃雷擊駕鼓及諸將之鼓,士從躁呼。諸得禽獻旗下,致其左耳。大獸公之,小獸私之。其上者供宗廟,次者供賔客,下者充庖廚。乃命有司饁獸於四郊,以獸告至於廟社。
射。
前一日,太樂令設宮縣之樂,鼓吹令設十二桉於射殿之庭,東面縣在東階東,西面縣在西階西。南北二縣及登歌廣開中央,避射位。張熊侯去殿九十步,設乏於侯西十步、北十步。設五楅庭前,少西。布侍射者位於西階前,東面北上。布司馬位於侍射位之南,東面。布獲者位乏東,東面。布侍射者射位於殿階下,當前少西,橫布,南面。侍射者弓矢俟於西門外。陳賞物於東階下,少東。置罰豐於西階下,少西。設罰尊於西階,南北以殿深。設篚於尊西,南肆,實爵加冪。
其日質明,皇帝服武弁,文武官俱公服,典謁引入見,樂作,如元會之儀。酒二遍,侍中一人奏稱:「有司謹具,請射。」侍中一人前承制,退稱:「制曰可。」王、公以下皆降。文官立於東階下,西面北上。武官立於西階下,於射乏後,東面北上。持鈒隊羣立於兩邊,千牛備身二人奉御弓及矢立於東階上,西面,執弓者在北。又設坫於執弓者之前,又置御決、拾笥於其上。獲者持旌自乏南行,當侯東,行至侯,負侯北面立。侍射者出西門外,取弓矢,兩手奉弓,搢乗矢帶,入,立於殿下射位西,東面。司馬奉弓自西階升,當西楹前,南面,揮弓,命獲者以旌去侯西行十步,北行至乏止。司馬降自西階,復位。千牛中郎一人奉決、拾以笥,千牛將軍奉弓,千牛郎將奉矢,進,立於御榻東少南,西向。郎將跪奠笥於御榻前,少東。遂拂以巾,取決,興。贊設決。又跪取拾,興,贊設拾。以笥退,奠於坫。千牛將軍北面張弓,以袂順左右隈,上再下一,弓左右隈,謂弓面上下。以衣袂摩拭上面再,下面一。西面,左執弣、右執簫以進。千牛郎將以巾拂矢進,一一供御。欲射,協律郎舉麾,先奏鼓吹,及奏樂騶虞五節,御及射,第一矢與第六節相應,第二矢與第七節相應,以至九節。協律郎偃麾,樂止。千牛將軍以矢行奏,中曰「獲」,下曰「留」,上曰「揚」,左曰「左方」,右曰「右方」。留,謂矢短不及侯;揚,謂矢過侯;左、右,謂矢偏不正。千牛將軍於御座東,西面受弓,退,付千牛於東階上。千牛郎將以笥受決、拾,奠於坫。
侍射者進,升射席北面立,左旋,東面張弓,南面挾矢。協律郎舉麾,乃作樂,不作鼓吹。樂奏狸首三節,然後發矢。若侍射者多,則齊發。第一發與第四節相應,第二發與第五節相應,以至七節。協律郎偃麾,樂止。弓右旋,東西弛弓,如面立,乃退復西階下,立。司馬升自西階,自西楹前,南面,揮弓,命取矢。取矢者以御矢付千牛於東階下,侍射者釋弓於位,庭前北面東上。有司奏請賞罰,侍中稱:「制曰可。」有司立楅之西,東面,監唱射矢。取矢者各唱中者姓名。中者立於東階下,西面北上;不中者立於西階下,東面北上。俱再拜。有司於東階下以付賞物。酌者於罰尊西,東面,跪,奠爵於豐上。不中者進豐南,北面跪,取爵,立飲,卒爵,奠豐下。酌者北面跪,取虛爵酌奠,不中者以次繼飲,皆如初。典謁引王公以下及侍射者,皆庭前北面相對為首,再拜訖,引出。持鈒隊復位。皇帝入,奏樂,警蹕。有司以弓矢出中門外,侍射者出。
若特射無侍射之人,則不設楅,不陳賞罰。若燕遊小射,則常服,不陳樂縣,不行會禮。
合朔伐鼓。
其日前二刻,郊社令及門僕赤幘絳衣,守四門,令巡門監察。鼓吹令平巾幘、袴褶,帥工人以方色執麾旒,分置四門屋下,設龍蛇鼓於右。東門者立於北塾,南面;南門者立於東塾,西面;西門者立於南塾,北面;北門者立於西塾,東面。隊正一人平巾幘、袴褶,執刀,帥衛士五人執五兵立於鼓外,矛在東,戟在南,斧、鉞在西,矟在北。郊社令立於社壇四隅,以朱絲繩縈之。太史一人赤幘、赤衣,立於社壇北,向日觀變。黃麾次之;龍鼓一次之,在北;弓一、矢四次之。諸兵鼓立候變。日有變,史官曰:「祥有變。」工人舉麾,龍鼓發聲如雷。史官曰:「止。」乃止。
其日,皇帝素服,避正殿,百官廢務,自府史以上皆素服,各於其廳事之前,重行,每等異位,向日立。明復而止。
貞元三年八月,日有食之,有司將伐鼓,德宗不許。太常卿董晉言:「伐鼓所以責陰而助陽也,請聽有司依經伐鼓。」不報。由是其禮遂廢。
大儺之禮。
選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為侲子,假面,赤布袴褶。二十四人為一隊,六人為列。執事十二人,赤幘、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黃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執楯;其一人為唱帥,假面,皮衣,執棒;鼓、角各十,合為一隊。隊別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監所部;巫師二人。以逐惡鬼于禁中。有司預備每門雄雞及酒,擬於宮城正門、皇城諸門磔攘,設祭。太祝一人,齋郎三人,右校為瘞埳,各於皇城中門外之右。前一日之夕,儺者赴集所,具其器服以待事。
其日未明,諸衛依時刻勒所部,屯門列仗,近仗入陳於階。鼓吹令帥儺者各集於宮門外。內侍詣皇帝所御殿前奏「侲子備,請逐疫」。出命寺伯六人,分引儺者於長樂門、永安門以入,至左右上閤,鼓譟以進。方相氏執戈揚楯唱,侲子和,曰:「甲作食,胇胃食虎,雄伯食魅,騰簡食不祥,攬諸食咎,伯奇食夢,彊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隨食觀,錯斷食巨,窮奇、騰根共食蠱,凡使一十二神追惡凶,赫汝軀,拉汝幹,節解汝肉,抽汝肺腸,汝不急去,後者為糧。」周呼訖,前後鼓譟而出,諸隊各趨順天門以出,分詣諸城門,出郭而止。
儺者將出,祝布神席,當中門南向。出訖,宰手、齋郎牲匈磔之神席之西,藉以席,北首。齋郎酌清酒,太祝受,奠之。祝史持版於座右,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天子遣太祝臣姓名昭告于太陰之神。」興,奠版于席,乃舉牲并酒瘞於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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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七‧志第七  禮樂七 四曰嘉禮。
皇帝加元服。
有司卜日,告于天地宗廟。
前一日,尚舍設席於太極殿中楹之間,莞筵紛純,加藻席緇純,加次席黼純。有司設次,展縣,設案,陳車輦。設文官五品以上位於縣東,武官於縣西,六品以下皆於橫街之南,北上。朝集使分方於文武官當品之下,諸親位於四品、五品之下,皇宗親在東,異姓親在西。藩客分方各於朝集使六品之南,諸州使人於朝集使九品之後。又設太師、太尉位於橫街之南,道東,北面西上。典儀於縣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少退,俱西向。又設門外位於東西朝堂,如元日。
其日,侍中版奏「請中嚴」。太樂令、鼓吹令帥工人入就位。有司設罍洗於阼階東南,設席於東房內,近西,張帷於東序外。殿中監陳袞服於內席,東領,緇纚、玉簪及櫛三物同箱,在服南。又設莞筵一,紛純,加藻席緇純,加次席黼純,在南。尚食實醴尊於東序外帷內,坫在尊北,實角、觶、柶各一。饌陳於尊西,籩、豆各十二;俎三,在籩、豆之北。設罍洗於尊東。袞冕、玉導置於箱。太常博士一人,立於西階下,東面。諸侍衛之官俱詣閤奉迎,典儀帥贊者及羣官以次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升西階,立於西房外,當戶北向。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空頂黑介幘、絳紗袍,出自西房,即御座立。太師、太尉入就位。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太師升自西階,立於東階上,東面。太尉詣阼階下罍洗,盥手,升自東階,詣東房,取纚櫛箱進,跪奠於御座西端。太師詣御座前跪奏曰:「坐。」皇帝坐。太尉當前少左,跪,脫幘置於箱,櫛畢,設纚,興,少西,東面立。太師降,盥,受冕,右執頂,左執前,升自西階,當前少左,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壽考惟祺,以介景福。」乃跪,冠,興,復西階上位。太尉前,少左,跪,設簪,結纓,興,復位。皇帝興,適東房。殿中監徹櫛纚箱以退。
皇帝袞服出,即席南向坐。太尉詣序外帷內,盥手洗觶,酌醴,加柶覆之,面葉,立於序內,南面。太師進受醴,面柄,前,北向祝曰:「甘醴唯厚,嘉薦令芳。承天之休,壽考不忘。」退,降立於西階下,東面。將祝,殿中監率進饌者奉饌設於前,皇帝左執觶,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太尉取胏一以進,皇帝奠觶於薦西,受胏,舒左執本,右絕末以祭,上左手嚌之,授太尉。太尉加於俎,降,立於太師之南。皇帝帨手取觶,以柶祭醴,啐醴,建柶,奠觶於薦東。太師、太尉復橫街南位。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太師、太尉出。侍中前跪奏「禮畢」。皇帝興,入自東房,在位者以次出。
皇太子加元服。
有司豫奏司徒一人為賔,卿一人為贊冠,吏部承以戒之。前一日,尚舍設御幄於太極殿,有司設羣官之次位,展縣,設桉,陳車輿,皆如皇帝之冠。設賔受命位於橫街南道東,贊冠位於其後,少東,皆北面。又設文武官門外位於順天門外道東、西。其日,侍中奏「請中嚴」。羣官有司皆就位。賔、贊入立於太極門外道東,西面。黃門侍郎引主節持幡節,中書侍郎引制書桉,立於樂縣東南,西面北上。侍中奏「外辦」。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輿出自西房,即御坐。賔、贊入就位。典儀曰:「再拜。」在位皆再拜。侍中及舍人前承制,侍中降至賔前,稱「有制」。公再拜。侍中曰:「將加冠於某之首,公其將事。」公少進,北面再拜稽首,辭曰:「臣不敏,恐不能供事,敢辭。」侍中升奏,又承制降,稱:「制旨公其將事,無辭。」公再拜。侍中、舍人至卿前稱敕旨,卿再拜。侍中曰:「將加冠於某之首,卿宜贊冠。」卿再拜。黃門侍郎執節立於賔東北,西面。賔再拜受節,付于主節,又再拜。中書侍郎取制書立賔東北,西面。賔再拜,受制書,又再拜。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皆再拜。賔、贊出,皇帝降坐,入自東房,在位者以次出。初,賔、贊出門,以制書置於桉,引以幡節,威儀、鐃吹及九品以上,皆詣東宮朝堂。
冠前一日,衛尉設賔次於重明門外道西,南向,贊冠於其西南。又設次於門內道西,以待賔、贊。又設皇太子位於閤外道東,西向。三師位於道西,三少位於其南少退,俱東向。又設軒縣於庭,皇太子受制位於縣北,解劍席於東北,皆北面。
冠日平明,宮臣皆朝服,其餘公服,集於重明門外朝堂。宗正卿乗車侍從,詣左春坊權停。左右二率各勒所部,屯門列仗。左庶子版奏「請中嚴」。羣官有司入就位。設罍洗於東階東南。設冠席於殿上東壁下少南,西向;賔席於西階上,東向;主人席於皇太子席西南,西向;三師席於冠席北,三少席於冠席南。張帷於東序內,設褥席於帷中。又張帷於序外,具饌。內直郎陳服於帷內,東領北上:袞冕,金飾象笏;遠游冠,緇布冠,服玄衣、素裳、素韠、白紗中單、青領褾襈裾,履、襪,革帶、大帶,笏。緇纚、犀簪二物同箱,在服南。櫛實於箱,又在南。莞筵四,藻席四,又在南。良醞令實側尊甒醴於序外帷內,設罍洗於尊東,實巾一,角觶、柶各一。太官令實饌豆九、籩九於尊西,俎三在豆北。袞冕,遠游三梁冠、黑介幘,緇布冠青組纓屬於冠,冠、冕各一箱。奉禮郎三人各執立於西階之西,東面北上。主人、贊冠者宗正卿為主人,庶子為贊冠者。升,詣東序帷內少北,戶東、西立。典謁引羣官以次入就位。
初,賔、贊入次,左庶子版奏「外辦」。通事舍人引三師等入就閤外道西位,東面立。皇太子空頂黑介幘、雙童髻、綵衣、紫袴褶、織成褾領、綠紳、烏皮履,乗輿以出。洗馬迎於閤門外,左庶子請降輿,洗馬引之道東位,西向立。左庶子請再拜。三師、三少荅拜。乃就階東南位。三師在前,三少在後,千牛二人夾左右,其餘仗衛列於師、保之外。皇太子乃出迎賔,至阼階東,西面立。宗正卿立於門東,西面。賔立於西,東面。宗正卿再拜,賔不荅拜。賔入,主人從入,立於縣東北,西面。賔入,贊冠者從,賔詣殿階間,南面。贊冠者立於賔西南,東面。節在賔東少南,西面。制桉在贊冠西南,東面。賔執制,皇太子詣受制位,北面立。主節脫節衣,賔稱「有制」。皇太子再拜。宣詔曰:「有制,皇太子某,吉日元服,率由舊章,命太尉某就宮展禮。」皇太子再拜。少傅進詣賔前,受制書,以授皇太子,付于庶子。皇太子升東階,入于東序帷內,近北,南面立。賔升西階,及宗正卿各立席後。
初,賔升,贊冠者詣罍洗,盥手,升自東階帷內,於主人冠贊之南,俱西面。主人贊冠者引皇太子出,立於席東,西面。賔贊冠者取纚、櫛二箱,坐奠於筵。皇太子進,升筵,西面坐。賔之贊冠者東面坐,脫幘置於箱,櫛畢,設纚,興,少北,南面立。執緇布冠者升,賔降一等受之,右執頂,左執前,進,東向立,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厥幼志,慎其成德。壽考惟祺,以介景福。」乃跪,冠,興,復位。皇太子東面立,賔揖皇太子,贊冠者引適東序帷內,服玄衣素裳之服以出,立於席東,西面。賔揖皇太子升筵,西向坐。賔之贊冠者進,跪脫緇布冠,置於箱,興,復位。賔降二等,受遠游冠,右執頂,左執前,進,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嘉服。克敬威儀,式昭厥德。眉壽萬歲,永壽胡福。」乃跪,冠,興,復位。皇太子興,賔揖皇太子,贊冠者引適東序帷內,朝服以出,立於席東,西面。賔揖皇太子升筵坐,賔之贊冠者跪脫遠游冠,興,復位。賔降三等受冕,右執頂,左執前,進,祝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其服,以成厥德。萬壽無疆,承天之慶。」乃跪,冠,興,復位。每冠,皆贊冠者跪設簪、結纓。
皇太子興,賔揖皇太子適東序,服袞冕之服以出,立於席東,西面。贊冠者徹纚、櫛箱以入,又取筵入於帷內。主人贊冠者又設醴,皇太子席於室戶西,南向,下莞上藻。賔之贊冠者於東序外帷內,盥手洗觶。典膳郎酌醴,加柶覆之,面柄,授贊冠,立於序內,南面。賔揖皇太子就筵西,南面立。賔進,受醴,加柶,面柄,進,北向立,祝曰:「甘醴唯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厥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皇太子拜,受觶。賔復位,東面荅拜。贊冠者與進饌者奉饌設於筵前,皇太子升筵坐,左執觶,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贊冠者取韭葅,遍擩於豆,以授皇太子,又祭於籩、豆之間。贊冠者取胏一,以授皇太子,皇太子奠觶於薦西,興,受胏,卻左手執本坐,繚右手絕末以祭。上左手嚌之,興,以授贊冠者,加於俎。皇太子坐,帨手取觶,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加柶於觶,面葉,興,筵末坐,啐醴,建柶,興,降筵西,南面坐,奠觶,再拜,執觶,興。賔荅拜。
皇太子降,立於西階之東,南面。賔降,立於西階之西少南,贊冠隨降,立於賔西南,皆東面。賔少進,字之,祝曰:「禮儀旣備,令月吉日。昭告厥字,君子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奉敕字某。」皇太子再拜曰:「某雖不敏,敢不祗奉。」又再拜。洗馬引太子降阼階位,三師在南,北面,三少在北,南面立。皇太子西面再拜,三師等各再拜以出。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左庶子前稱「禮畢」。皇太子乗輿以入,侍臣從至閤,賔、贊及宗正卿出就會。
皇子冠。
前三日,本司帥其屬筮日、筮賔於聽事。前二日,主人至賔之門外次,東面,賔立於阼階下,西面,儐者進於左,北面,受命出,立於門東,西面,曰:「敢請事。」主人曰:「皇子某王將加冠,請某公教之。」儐者入告,賔出,立於門左,西面,再拜。主人荅拜。主人曰:「皇子某王將加冠,願某公教之。」賔曰:「某不敏,恐不能恭事,敢辭。」主人曰:「某猶願某公教之。」賔曰:「王重有命,某敢不從。」主人再拜而還,賔拜送。命贊冠者亦如之。
冠之日,夙興,設洗於阼階東南,席於東房內西墉下。陳衣於席,東領北上:袞冕,遠游冠,緇布冠。緇纚、犀簪、櫛實於箱,在服南。莞筵、藻席各三,在南。設尊於房戶外之西,兩甒玄酒在西,加勺冪。設坫於尊東,置二爵於坫,加冪。豆十、籩十在服北,俎三在籩、豆之北。質明,賔、贊至於主人大門外之次,遠游三梁、緇布冠各一箱,各一人執之,待於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設主人之席於阼階上,西面;賔席於西階上,東面;皇子席於室戶東房戶西,南面。俱下莞上藻。主人立於阼階下,當東房西面。諸親立於罍洗東南,西面北上。儐者立於門內道東,北面。皇子雙童髻、空頂幘、綵袴褶、錦紳、烏皮履,立於房內,南面。主人、贊冠者立於房內戶東,西面。賔及贊冠者出,立於門西,贊冠者少退,俱東面北上。
儐者受命於主人,出立於門東,西面,曰:「敢請事。」賔曰:「皇子某王將加冠,某謹應命。」儐者入告,主人出迎賔,西面再拜,賔荅拜。主人揖贊冠者,贊冠者報揖,主人又揖賔,賔報。主人入,賔、贊冠者以次入,及內門,主人揖賔,賔入,贊冠者從之。至內霤,將曲揖,賔報揖。至階,主人立於階東,西面;賔立於階西,東面。主人曰:「請公升。」賔曰:「某備將事,敢辭。」主人曰「固請公升。」賔曰:「某敢固辭。」主人曰:「終請公升。」賔曰「某敢終辭。」主人升自阼階,立於席東,西向;賔升自西階,立於席西,東向。贊冠者及庭,盥於洗,升自西階,入於東房,立於主人贊冠者之南,俱西面。
主人贊冠者引皇子出,立於房戶外西,南面。賔之贊冠者取纚、櫛、簪箱,跪奠於皇子筵東端,興,席東少北,南面立。賔揖皇子,賔、主俱即座。皇子進,升席,南面坐。賔之贊冠者進筵前,北面,跪,脫雙童髻置於箱,櫛畢,設纚。賔降,盥,主從降。賔東面辭曰:「願王不降。」主人曰:「公降辱,敢不從降。」賔旣盥,詣西階,賔、主一揖一讓,升。主人立於席後,西面,賔立於西階上,東面。執緇布冠者升,賔降一等受之,右執頂,左執前,北面跪,冠,興,復西階上席後,東面立。皇子興,賔揖皇子適房,賔、主俱坐。皇子服青衣素裳之服,出房戶西,南面立。賔揖皇子,皇子進,立於席後,南面。賔降,盥,主人從降,辭對如初。賔跪取爵於篚,興,洗,詣西階,賔、主一揖一讓,升,坐,主人立於席後,西面。賔詣酒尊所,酌酒進皇子筵前,北向立,祝曰:「旨酒旣清,嘉薦亶時。始加元服,兄弟具來。孝友時格,永乃保之。」皇子筵西拜爵,賔復西階上,東面荅拜。執饌者薦籩、豆於皇子筵前。皇子升座,左執爵,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祭酒,興,筵末坐,啐酒,執爵,興,降筵,奠爵,再拜,執爵興。賔荅拜。冠者升筵,跪奠爵於薦東,興,立於筵西,南面。執饌者徹薦爵。
賔揖皇子,皇子進,升筵,南向坐。賔之贊冠者跪脫緇布冠,置於箱。賔降二等,受遠游冠,冠之。皇子興,賔揖皇子適房,賔、主俱坐。皇子服朝服,出房戶西,南面立。賔、主俱興,賔揖皇子,皇子進立於席後,南面。賔詣尊所,取爵酌酒,進皇子筵前,北向立,祝曰:「旨酒旣湑,嘉薦伊脯。乃申其服,禮儀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皇子筵西拜,受爵,祭饌如初禮。賔揖皇子,進,升席,南面坐。賔之贊冠者跪脫進賢冠,賔降三等,受冕,冠之。每冠,皆贊冠者設簪結纓。
皇子興,賔揖皇子適房,服袞冕以出房戶西,南面。賔揖皇子,進,立於席後,南面。賔詣酒尊所,取爵酌酒進皇子,祝曰:「旨酒令芳,籩豆有楚。咸加其服,肴升折俎。承天之慶,受福無疆。」皇子筵西拜,受爵。執饌者薦籩、豆,設俎於其南。皇子升筵坐,執爵,祭脯醢。贊冠者取胏一以授皇子,皇子奠爵於薦西,興,受,坐,祭,左手嚌之,興,加於俎。皇子坐,涗手執爵,祭酒,興,筵末坐,啐酒,降筵西,南面坐,奠爵,再拜,執爵興。賔荅拜。
皇子升筵坐,奠爵於薦東,興。贊冠者引皇子降,立於西階之東,南面。初,皇子降,賔降自西階,直西序東面立。主人降自東階,直東序西面立。賔少進,字之曰:「禮儀旣備,令月吉日。昭告其字,爰字孔嘉。君子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孟某甫。」仲、叔、季唯其所當。皇子曰:「某雖不敏,夙夜祗奉。」賔出,主人送於內門外,主人西面請賔曰:「公辱執事,請禮從者。」賔曰:「某旣得將事,敢辭。」主人曰:「敢固以請。」賔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賔就次,主人入。初,賔出,皇子東面見,諸親拜之,皇子荅拜。皇子入見內外諸尊於別所。
賔、主旣釋服,改設席,訖,賔、贊俱出次,立於門西。主人出揖賔,賔報揖。主人先入,賔、贊從之至階,一揖一讓,升坐,俱坐。會訖,賔立於西階上,贊冠者在北,少退,俱東面。主人立於東階上,西面。掌事者奉束帛之篚升,授主人於序端。主人執篚少進,西面立。又掌事者奉幣篚升,立於主人後。幣篚升,牽馬者牽兩馬入陳於門內,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賔還西階上,北面再拜。主人進,立於楹間,贊冠者立於賔左,少退,俱北面再拜。主人南面,賔、贊進,立於主人之右,俱南面東上。主人授幣,賔受之,退,復位。於主人授幣,掌事者又以幣篚授贊冠者。主人還阼階上,北面拜送,賔、贊降自西階,從者訝受幣。賔當庭實東面揖,出,牽馬者從出,從者訝受馬於門外。賔降,主人降,送賔於大門,西面再拜。
若諸臣之嫡子三加,皆祝而冠,又祝而酌,又祝而字。庶子三加,旣加,然後酌而祝之,又祝而字。其始冠皆緇布;再加皆進賢;其三加,一品之子以袞冕,二品之子以鷩冕,三品之子以毳冕,四品之子以絺冕,五品之子以玄冕,六品至於九品之子以爵弁。其服從之。其即席而冠也,嫡子西面,庶子南面。其筮日、筮賔、贊,遂戒之,及其所以冠之禮,皆如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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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八‧志第八  禮樂八 皇帝納皇后。
制命太尉為使,宗正卿為副,吏部承以戒之。前一日,有司展縣、設桉、陳車輿于太極殿廷,如元日。文武九品、朝集、蕃客之位,皆如冠禮。設使者受命位於大橫街南道東,西上,副少退,北面。侍中請「中嚴」。羣臣入就位。使、副入,立於門外道東,西面。黃門侍郎引幡、節,中書侍郎引制書桉,立於左延明門內道北,西面北上。乃奏「外辦」。皇帝袞冕御輿,出自西房,即御座。使、副入,就位。典儀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承制,降詣使者東北,西面曰:「有制。」使、副再拜。侍中宣制曰:「納某官某氏女為皇后,命公等持節行納采等禮。」使、副又拜。主節立於使者東北,西面,以節授黃門侍郎,侍郎以授使者,付于主節,立於後。中書侍郎引制書桉立於使者東北,以制書授使者,置於桉。典儀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使、副出,持節者前導,持桉者次之。侍中奏「禮畢」。皇帝入,在位者以次出。初,使、副乗輅,鼓吹備而不作,從者乗車以從。其制書以油絡網犢車載之。其日大昕,使、副至于次,主人受於廟若寢。布神席於室戶外之西,莞筵紛純,加藻席畫純,南向,右彫几。使、副立於門西,北上,持幡、節者立於北,少退,制桉立於南,執鴈者又在其南,皆東面。主人立於大門內,西面。儐者北面,受命於左,出立於門東,西面,曰:「敢請事。」使者曰「某奉制納采。」儐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女若如人,旣蒙制訪,臣某不敢辭。」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於大門外之南,北面再拜。使者不荅。主人揖使、副先入,至於階。使、副入,導以幡、節,桉、鴈從之。幡、節立西階之西,東面;使者由階升,立於兩楹間,南面;副在西南,持桉及執鴈者又在西南,皆東面。主人升阼階,當使者前,北面立。持桉者以桉進,授使者以制書,節脫衣,使者曰:「有制。」主人再拜。宣制,主人降詣階間,北面,再拜稽首,升,進,北面受制書,以授左右。使者授鴈,主人再拜,進受鴈,以授左右。儐者引荅表桉進,立於主人後,少西,以表授主人。主人進,授使者,退復位,再拜。節加衣。謁者引使、副降自西階以出。
制文以版,長一尺二寸,博四寸,厚八分,后家荅版亦如之。
問名。使者旣出,遂立於內門外之西,東面;主人立於內門內東廂,西面。儐者出請事,使者曰:「將加卜筮,奉制問名。」儐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子若如人,旣蒙制訪,臣某不敢辭。」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以入,授主人以制書,荅表皆如納采。使、副降自西階以出,立於內門外之西,東面;主人立於東階下,西向。儐者出請事,使者曰:「禮畢。」儐者入告,主人曰:「某公奉制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禮,請禮從者。」儐者出告,使者曰:「某旣得將事,敢辭。」儐者入告,主人曰:「先人之禮,敢固以請。」儐者出告,使者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儐者入告,遂引主人升立於序端。掌事者徹几,設二筵東上。設甒醴於東房西牖下,加杓冪,坫在尊北;實觶二,角柶二,籩、豆各一,實以脯醢,在坫北。又設洗於東南。主人降迎使者,西面揖,先入。使、副入門而左,主人入門而右。至階,主人曰:「請某位升。」使者曰:「某敢辭。」主人又曰:「固請某位升。」使者曰:「某敢固辭。」主人又曰「終請某位升。」使者曰:「敢終辭。」主人升自阼階,使、副升自西階,北面立。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受几於序端。掌事者內拂几三,奉兩端西北向以進。主人東南向,外拂几三,振袂,內執之。掌事者一人又執几以從,主人進,西北向。使者序進,迎受於筵前,東南向以俟。主人還東階上,北面再拜送。使者以几跪進,北面跪,各設於坐左,退於西階上,北面東上,荅拜,立於階西,東面南上。贊者二人俱升,取觶降,盥手,洗觶,升,實醴,加柶於觶,覆之,面葉,出房,南面。主人受醴,面柄,進使者筵前西,北面立。又贊者執觶以從。使者西階上,北面,各一拜,序進筵前東,南面。主人又以次授醴,使者受,俱復西階上位。主人退,復東階上,北面一拜送。掌事者以次薦脯醢於筵前。使者各進,升筵,皆坐,左執觶,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各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興;各以柶兼諸觶上,躐降筵於西階上,俱北面坐,啐醴,建柶,各奠觶於薦,遂拜,執觶,興。主人荅拜。使者進,升筵坐,各奠觶於薦東。降筵,序立於西階上,東面南上。掌事者牽馬入,陳於門內,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又掌事者奉幣篚,升自東階,以授主人,受於序端,進西面位。掌事者一人,又奉幣篚,立於主人之後。使者西階上,俱北面再拜。主人進詣楹間,南面立,使者序進,立於主人之西,俱南面。主人以幣篚授使者,使者受,退立於西階上,東面。執幣者又以授主人,主人受以授使副,使副受之,退立於使者之北,俱東面。主人還東階上,北面再拜送。使者降自西階,從者訝受幣篚。使者當庭實揖馬以出,牽馬者從出。使者出大門外之西,東面立。從者訝受馬。主人出門東,西面再拜送。使者退,主人入,立於東階下,西面。儐者告於主人曰:「賔不顧矣。」主人反於寢。使者奉荅表詣闕。
納吉。使者之辭曰:「加諸卜筮,占曰日從,制使某也入告。」主人之辭曰:「臣某之女若如人,龜筮云吉,臣預在焉,臣某謹奉典制。」其餘皆如納采。
納徵。其日,使者至于主人之門外,執事者入,布幕於內門之外,玄纁束陳於幕上,六馬陳於幕南,北首西上。執事者奉穀珪以併,俟於幕東,西面。謁者引使者及主人立於大門之內外。儐者進受命,出請事。使者曰:「某奉制納徵。」儐者入告,主人曰:「奉制賜臣以重禮,臣某祗奉典制。」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入。執事者坐,啟併取珪,加於玄纁。牽馬者從入,三分庭一在南,北首西上。執珪者在馬西,俱北面。其餘皆如納采。
冊后。前一日,守宮設使者次於后氏大門外之西,尚舍設尚宮以下次於后氏閤外道西,東向,障以行帷。其日,臨軒命使,如納采。奉禮設使者位於大門外之西,東向;使副及內侍位於使者之南,舉冊桉及寶綬者在南,差退,持節者在使者之北,少退,俱東向。設主人位於大門外之南,北面。使者以下及主人位於內門外,亦如之。設內謁者監位於內門外主人之南,西面。司贊位於東階東南,掌贊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又置一桉於閤外。使、副乗輅,持節,備儀仗,鼓吹備而不作。內僕進重翟以下於大門之外道西,東向,以北為上。諸衛令其屬布后儀仗。使者出次,就位。主人朝服立於東階下,西面。儐者受命,出請事。使者曰:「某奉制,授皇后備物典冊。」儐者入告,主人出迎於大門外,北面再拜,使者不荅拜。使者入門而左,持節者前導,持桉者次之。主人入門而右,至內門外位。奉冊寶桉者進,授使副冊寶。內侍進使者前,西面受冊寶,東面授內謁者監,持入,立於閤外之西,東面跪置於桉。尚宮以下入閤,奉后首飾、褘衣,傅姆贊出,尚宮引降立於庭中,北面。尚宮跪取冊,尚服跪取寶綬,立於后之右,西向。司言、司寶各一人立於后左,東向。尚宮曰:「有制。」尚儀曰:「再拜。」皇后再拜。宣冊。尚儀曰:「再拜。」皇后又再拜。尚宮授皇后以冊,受以授司言。尚服又授以寶綬,受以授司寶。皇后升坐,內官以下俱降立於庭,重行相向,西上。司贊曰:「再拜。」掌贊承傳,皆再拜。諸應侍衛者各升,立於侍位。尚儀前跪奏曰:「禮畢。」皇后降坐以入。使者復命。
其遣使者奉迎。其日,侍中版奏「請中嚴」。皇帝服冕出,升所御殿,文武之官五品已上立於東西朝堂。奉迎前一日,守宮設使者次於大門之外道右,設使副及內侍次於使者次西,俱南向。尚舍設宮人次於閤外道西。奉禮設使、副、持桉執鴈者、持節者及奉禮、贊者位,如冊后。又設內侍位於大門外道左,西面。又設宮人以下位於堂前。使、副朝服,乗輅持節,至大門外次,宮人等各之次奉迎。尚儀奏「請皇后中嚴」。傅姆導皇后,尚宮前引,出,升堂。皇后將出,主婦出於房外之西,南向。文武奉迎者皆陪立於大門之外,文官在東,武官在西,皆北上。謁者引使者詣大門外位,主人立於內門外堂前東階下,西面。儐者受命,出請事,使者曰:「某奉制,以今吉辰,率職奉迎。」儐者入告,主人曰:「臣謹奉典制。」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門南,北面再拜。謁者引入至內門外堂西階,使者先升,位於兩楹間,南面;副在西,持桉、執鴈者在西南,俱東面。主人升東階,詣使者前,北面立。使、副授以制書,曰:「有制。」主人再拜。使者宣制,主人降詣階間,北面再拜稽首。升,進,北面受制書。主人再拜,北面立。使、副授以鴈,主人再拜,進受,仍北面立。儐者引二人對舉荅表桉進,主人以表授使、副,再拜,降自西階以出,復門外位。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使、副俱再拜。使者曰「令月吉日,臣某等承制,率職奉迎。」內侍受以入,傳於司言,司言受以奏聞。尚儀奏請皇后再拜。主人入,升自東階,進,西面誡之曰:「戒之敬之,夙夜無違命。」主人退,立於東階上,西面。母誡於西階上,施衿結帨,曰:「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命。」皇后升輿以降,升重翟以几,姆加景,內宮侍從及內侍導引,應乗車從者如鹵簿。皇后車出大門外,以次乗車馬引從。
同牢之日,內侍之屬設皇后大次於皇帝所御殿門外之東,南向。將夕,尚寢設皇帝御幄於室內之奧,東向。鋪地席重茵,施屏障。初昏,尚食設洗於東階,東西當東霤,南北以堂深。后洗於東房,近北。設饌於東房西墉下,籩、豆各二十四,簋、簠各二,豋各三,俎三。尊於室內北牖下,玄酒在西。又尊於房戶外之東,無玄酒。坫在南,加四爵,合 2203f.gif ,如再酳。尚食俱降東階,洗爵,升,酌於戶外,進,北面奠爵,興,再拜,跪取爵祭酒,遂飲卒爵,奠,遂拜,執爵興,降,奠於篚。尚儀北面跪,奏稱:「禮畢,興。」帝、后俱興。尚宮引皇帝入東房,釋冕服,御常服;尚宮引皇后入幄,脫服。尚宮引皇帝入。尚食徹饌,設於東房,如初。皇后從者餕皇帝之饌,皇帝侍者餕皇后之饌。
皇太子納妃。
皇帝遣使者至于主人之家,不持節,無制書。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皆如后禮。
其冊妃。前一日,主人設使者次大門之外道右,南向;又設宮人次於使者西南,俱東向,障以行帷。奉禮設使者位於大門外之西,副及內侍又於其南,舉冊桉及璽綬,命服者又南,差退,俱東向。設主人位於門南,北面。又設位於內門外,如之。設典內位於內門外主人之南,西面。宮人位於門外使者之後,重行東向,以北為上,障以行帷。設贊者二人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典內預置一桉於閤外。使、副朝服,乗輅持節,鼓吹備而不作。至妃氏大門外次,掌嚴奉褕翟衣及首飾,內廄尉進厭翟於大門之外道西,東向,以北為上。諸衛帥其屬布儀仗。使者出次,持節前導,及宮人、典內皆就位。主人朝服,出迎於大門之外,北面再拜。使者入門而左,持桉從之。主人入門而右,至內門外位。奉冊寶桉者進,授使副冊寶,內侍西面受之,東面授典內,典內持入,跪置於閤內之桉。奉衣服及侍衛者從入,皆立於典內之南,俱東面。傅姆贊妃出,立於庭中,北面。掌書跪取玉寶,南向。掌嚴奉首飾、褕翟,與諸宮官侍衛者以次入。司則前贊妃再拜,北面受冊寶於掌書,南向授妃,妃以授司閨。司則又贊再拜,乃請妃升坐。宮官以下皆降立於庭,重行,北面西上。贊者曰:「再拜。」皆再拜。司則前啟「禮畢」。妃降座,入於室。主人儐使者如禮賔之儀。
臨軒醮戒。前一日,衛尉設次於東朝堂之北,西向。又設宮官次於重明門外。其日,皇太子服袞冕出,升金輅,至承天門降輅,就次。前一日,有司設御座於太極殿阼階上,西向。設羣官次於朝堂,展縣,陳車輅。其日,尚舍設皇太子席位於戶牖間,南向,莞席、藻席。尚食設酒尊於東序下,又陳籩脯一、豆醢一,在尊西。晡前三刻,設羣官版位於內,奉禮設版位於外,如朝禮。侍中版奏「請中嚴」。前三刻,諸侍衛之官侍中、中書令以下俱詣閤奉迎。典儀帥贊者先入就位,吏部、兵部贊羣官出次,就門外位。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輿出自西房,即御座西向。羣官入就位。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皇太子入縣南,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皇太子再拜。詣階,脫舄,升席西,南面立。尚食酌酒於序,進詣皇太子西,東面立。皇太子再拜,受爵。尚食又薦脯醢於席前。皇太子升席坐,左執爵,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右祭酒,興,降席西,南面坐,啐酒,奠爵,興,再拜,執爵興。奉御受虛爵,直長徹薦,還於房。皇太子進,當御座前,東面立。皇帝命之曰:「往迎尒相,承我宗事,勗帥以敬。」皇太子曰:「臣謹奉制旨。」遂再拜,降自西階,納舄,出門。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以次出。侍中前跪奏「禮畢」。皇帝入。
皇太子旣受命,執燭、前馬、鼓吹,至于妃氏大門外道西之次,回輅南向。左庶子跪奏,降輅之次。主人設几筵。妃服褕翟、花釵,立於東房,主婦立於房戶外之西,南向。主人公服出,立於大門之內,西向。在廟則祭服。左庶子跪奏「請就位」。皇太子立於門西,東面。儐者受命出請事,左庶子承傳跪奏,皇太子曰:「以茲初昏,某奉制承命。」左庶子俛伏,興,傳於儐者,入告,主人曰:「某謹敬具以須。」儐者出,傳於左庶子以奏。儐者入,引主人迎於門外之東,西面再拜,皇太子荅再拜。主人揖皇太子先入,掌畜者以鴈授左庶子,以授皇太子,執鴈入。及內門,主人讓曰:「請皇太子入。」皇太子曰:「某弗敢先。」主人又固請,皇太子又曰:「某固弗敢先。」主人揖,皇太子入門而左,主人入門而右。及內門,主人揖入,及內霤,當曲揖,當階揖,皇太子皆報揖。至於階,主人曰:「請皇太子升。」皇太子曰:「某敢辭。」主人固請,皇太子又曰:「某敢固辭。」主人終請,皇太子又曰:「某終辭。」主人揖,皇太子報揖。主人升,立於阼階上,西面。皇太子升,進當房戶前,北面,跪奠鴈,再拜,降,出。主人不降送。內廄尉進厭翟於內門外,傅姆導妃,司則前引,出於母左。師姆在右,保姆在左。父少進,西面戒之曰:「必有正焉,若衣花。」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無違命。」母戒之西階上,施衿結帨,命之曰:「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命。」庶母及門內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聽宗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妃旣出內門,至輅後,皇太子授綏,姆辭不受,曰:「未教,不足與為禮。」妃升輅,乗以几,姆加景。皇太子馭輪三周,馭者代之。皇太子出大門,乗輅還宮,妃次於後。主人使其屬送妃,以族從。
同牢之日,司閨設妃次於閤內道東,南向。設皇太子御幄於內殿室內西廂,東向。設席重茵,施屏障。設同牢之席於室內,皇太子之席西廂,東向,妃席東廂,西向。席閒量容牢饌。設洗於東階東南,設妃洗於東房近北。饌於東房西墉下,籩、豆各二十,簠、簋各二,鈃各三,,如再酳。皇太子及妃立於席後,司則俱降東階,洗爵,升,酌於戶外,北面,俱奠爵,興,再拜。皇太子及妃俱荅拜。司則坐,取爵祭酒,遂飲,啐爵,奠,遂拜,執爵興,降,奠爵於篚。司饌奏「徹饌」。司則前跪奏稱:「司則妾姓言,請殿下入。」皇太子入於東房,釋冕服,著袴褶。司則啟妃入幃幄,皇太子乃入室。媵餕皇太子之饌,御餕妃之饌。
親王納妃。
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使者公服,乗犢車,至於妃氏之家,主人受於廟若寢,其賔主相見,儐贊出入升降,與其禮賔者,大抵皆如皇太子之使,而無副。其聘以玄纁束、乗馬,玉以璋。冊命之日,使者持節,有副。
親迎。王袞冕輅車,至于妃氏之門外,主人布席於室戶外之西,西上,右几。又席於戶內,南向。設甒醴於東房東北隅,篚在尊南,實觶一、角柶一,脯醢又在其南。妃於房內即席,南向立,姆立於右。主人立於戶之東,西面。內贊者以觶酌醴,加柶,覆之,面柄,進筵前,北面。妃降席西,南面再拜,受觶。內贊者薦脯醢,妃升席,跪,左執觶,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遂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興,筵末跪,啐醴,建柶,奠觶,降筵西,南面再拜,就席立。主人乃迎賔。其餘皆如皇太子之迎。
初昏,設洗於東階東南,又設妃洗於東房近北。饌於東房,障以帷。豆十六,簠、簋各二,豋各二,俎三,羊豕、腊,羊豕節折,尊坫於室內北墉下,玄酒在西。又設尊於房戶外之東,無玄酒,坫在南,實以四爵,合。王至,降車以俟;妃至,降車北面立。王南面揖妃以入,及寢門,又揖以入。贊者酌玄酒三注於尊,妃從者設席於奧,東向。王導妃升自西階,入於室,即席東面立。妃入立於尊西,南面。王盥於南洗,妃從者沃之;妃盥於北洗,王從者沃之。俱復位,立。贊者設饌入,西面,告「饌具。」王揖妃,即對席,西面,皆坐。其先祭而後飯,乃酳祭,至于燭入,皆如太子納妃之禮。
公主出降。禮皆如王妃,而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主人皆受於寢。其賔之辭曰:「國恩貺室於某公之子,某公有先人之禮,使某也請。」主人命賔曰:「寡人有先皇之禮」云。
其諸臣之子,一品至于三品為一等,玄纁束、乗馬,玉以璋。四品至于五品為一等,玄纁束、兩馬,無璋。六品至于九品為一等,玄纁束、儷皮二,而無馬。儷皮二,內攝之,毛在內,左首,立於幕南。其餘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大抵皆如親王納妃。
其親迎之日,大昕,婿之父、女之父告於禰廟若寢。將行,布席於東序,西向;又席於戶牖之間,南向。父公服,坐於東序,西向。子服其上服:一品袞冕,二品鷩冕,三品毳冕,四品絺冕,五品玄冕,六品爵弁。庶人絳公服。升自西階,進立於席西,南向。贊者酌酒進,北面以授子,子再拜受爵。贊者薦脯醢於席前,子升席,跪,左執爵,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右祭酒,執爵興,降席西,南面跪,卒爵,再拜,執爵興。贊者受虛爵還尊所。子進立於父席前,東面。父命之曰:「往迎尒相,承我宗事,勗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庶子但云:「往迎爾相,勗率以敬。」子再拜曰「不敢忘命。」又再拜,降,出,乃迎。
初昏,設洗、陳饌皆如親王。牲用少牢及腊,三俎、二籩、二簠,其豆數:一品十六,二品十四,三品十二。婿及婦共牢,婦之簋、簠及豆、豋之數,各視其夫。尊於室中北墉下,設尊於房戶外之東,加冪、勺,無玄酒。夫婦酌於內,尊四,爵兩,凡六,夫婦各三酳。主人乗革輅,至於婦氏大門外。女準其夫服,花釵、翟衣,入於房,以觶酌醴,如王妃。主人迎賔以入,遂同牢,皆如親王納妃之禮。
質明,布舅席於東序,西向;布姑席於房戶外之西,南向。舅姑即席,婦執笲棗、栗入,升自西階,東面再拜,進,跪奠於舅席前,舅撫之,婦退,復位,又再拜。降自西階,受笲腶脩,升,進,北面再拜,進,跪奠於姑席前,姑舉之,婦退,復位,又再拜。婦席於姑西少北,南向。側尊甒醴於房內東壁下,籩、豆一,實以脯醢,在尊北。設洗於東房近北。婦立於席西,南面。內贊者盥手,洗觶,酌醴,加柶,面柄,北面立于婦前。婦進,東面拜受,復位。內贊者西階上,北面拜送,乃薦脯醢。婦升席,坐,左執觶,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以柶祭醴三,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加柶於觶,面葉,興,降席西,東面坐,啐醴,建柶,興,拜。內贊者荅拜。婦進升席,跪,奠觶於豆東,取脯,降自西階以出,授婦氏從人於寢門外。
盥饋。舅、姑入於室,婦盥饋。布席於室之奧,舅、姑共席坐,俱東面南上。贊者設尊於室內北墉下,饌於房內西墉下,如同牢。牲體皆節折,右載之於舅俎,左載之於姑俎。婦入,升自西階,入房,以醬進。其他饌,從者設之,皆加匕箸。俎入,設於豆東。贊者各授箸,舅、姑各以篚葅擩於醬,祭於籩、豆之間,又祭飯訖,乃食,三飯,卒食。婦入於房,盥手洗爵,入室,酌酒酳舅,進奠爵舅席前少東,西面再拜,舅取爵祭酒,飲之。婦受爵出戶,入房,奠於右。盥手洗爵,酌酒酳姑。設婦席於室內北墉下,尊東面,婦徹饌,設於席前如初,西上。婦進,西面再拜,退,升席,南向坐。將餕,舅命易醬,內贊者易之。婦及餕姑饌,婦祭,內贊者助之。旣祭,乃食,三飯,卒食。內贊者洗爵酌酒酳婦,降席,西面再拜,受爵,升席坐,祭酒,飲,執爵興,降席東,南面立。內贊者受爵,奠於坫。婦進,西面再拜,受爵,升席坐,祭酒,飲訖,執爵興,降席東,南面立。內贊者受奠於篚,婦進,西面再拜。舅、姑先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凡庶子婦,舅不降,而婦降自西階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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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11:13 | 顯示全部樓層
<div class="feature">新唐書  卷十九‧志第九  禮樂九 皇帝元正、冬至受羣臣朝賀而會。
前一日,尚舍設御幄於太極殿,有司設羣官客使等次於東西朝堂,展縣,置桉,陳車輿,又設解劍席於縣西北橫街之南。文官三品以上位於橫街之南,道東;褒聖侯位於三品之下,介公、酅公位於道西;武官三品以上位於介公之西,少南;文官四品、五品位於縣東,六品以下位於橫街之南。又設諸州朝集使位:都督、刺史三品以上位於文、武官三品之東、西,四品以下分方位於文、武官當品之下。諸州使人又於朝集使之下,諸親於四品、五品之南。設諸蕃方客位:三等以上,東方、南方在東方朝集使之東,西方、北方在西方朝集使之西,每國異位重行,北面;四等以下,分方位於朝集使六品之下。又設門外位:文官於東朝堂,介公、酅公在西朝堂之前,武官在介公之南,少退,每等異位重行;諸親位於文、武官四品、五品之南;諸州朝集使,東方、南方在宗親之南,使人分方於朝集使之下;諸方客,東方、南方在東方朝集使之南,西方、北方在西方朝集使之南,每國異位重行。
其日,將士填諸街,勒所部列黃麾大仗屯門及陳於殿庭,羣官就次。侍中版奏「請中嚴」。諸侍衛之官詣閤奉迎,吏部兵部主客戶部贊羣官、客使俱出次,通事舍人各引就朝堂前位,引四品以下及諸親、客等應先置者入就位。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袞冕,冬至則服通天冠、絳紗袍,御輿出自西房,即御座南向坐。符寶郎奉寶置於前,公、王以下及諸客使等以次入就位。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上公一人詣西階席,脫舄,跪,解劍置於席,升,當御座前,北面跪賀,稱:「某官臣某言:元正首祚,景福惟新,伏惟開元神武皇帝陛下與天同休。」冬至云:「天正長至,伏惟陛下如日之昇。」乃降階詣席,跪,佩劍,俛伏,興,納舄,復位。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承詔,降詣羣官東北,西面,稱「有制」。在位者皆再拜,宣制曰:「履新之慶,與公等同之。」冬至云:「履長。」在位者皆再拜,舞蹈,三稱萬歲,又再拜。
初,羣官將朝,中書侍郎以諸州鎮表別為一桉,俟於右延明門外,給事中以祥瑞桉俟於左延明門外,侍郎、給事中俱就侍臣班。初入,戶部以諸州貢物陳於太極門東東、西廂,禮部以諸蕃貢物可執者,蕃客執入就位,其餘陳於朝堂前。上公將入門,中書侍郎、給事中皆降,各引其桉入,詣東、西階下立。上公將升賀,中書令、黃門侍郎俱降,各立,取所奏之文以次升。上公已賀,中書令前跪奏諸方表,黃門侍郎又進跪奏祥瑞,俱降,置所奏之文於桉。侍郎與給事中引桉退至東、西階前,桉出。
初,侍中已宣制,朝集使及蕃客皆再拜。戶部尚書進詣階間跪奏,稱:「戶部尚書臣某言:諸州貢物請付所司。」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禮部尚書以次進詣階間,跪奏,稱:「禮部尚書臣某言:諸蕃貢物請付所司。」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太府帥其屬受諸州及諸蕃貢物出歸仁、納義門,執物者隨之。典儀曰:「再拜。」通事舍人以次引北面位者出。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禮畢。」皇帝降座,御輿入自東房,侍臣從至閤。引東西面位者以次出,蕃客先出。冬至,不奏祥瑞,無諸方表。
其會,則太樂令設登歌於殿上,二舞入,立於縣南。尚舍設羣官升殿者座:文官三品以上於御座東南,西向;介公、酅公在御座西南,東向;武官三品以上於其後;朝集使都督、刺史,蕃客三等以上,座如立位。設不升殿者座各於其位。又設羣官解劍席於縣之西北,橫街之南。尚食設壽尊於殿上東序之端,西向;設坫於尊南,加爵一。太官令設升殿者酒尊於東、西廂,近北;設在庭羣官酒尊各於其座之南。皆有坫、冪,俱障以帷。
吏部兵部戶部主客贊羣官、客使俱出次,通事舍人引就朝堂前位,又引非升殿者次入就位。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改服通天冠、絳紗袍,御輿出自西房,即御座。典儀一人升就東階上,通事舍人引公、王以下及諸客使以次入就位。侍中進當御座前,北面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延諸公、王等升。」又侍中稱:「制曰可。」侍中詣東階上,西面,稱:「制延公、王等升殿上。」典儀承傳,階下贊者又承傳,在位者皆再拜。應升殿者詣東、西階,至解劍席,脫舄,解劍,升。上公一人升階,少東,西面立於座後。光祿卿進詣階間,跪奏稱:「臣某言:請賜羣臣上壽。」侍中稱:「制曰可。」光祿卿退,升詣酒尊所,西向立。上公詣酒尊所,北面。尚食酌酒一爵授上公,上公受爵,進前,北面授殿中監,殿中監受爵,進置御前,上公退,北面跪稱:「某官臣某等稽首言: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長至。」臣某等不勝大慶,謹上千秋萬歲壽。」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立於席後。侍中前承制,退稱:「敬舉公等之觴。」在位者又再拜。殿中監取爵奉進,皇帝舉酒,在位者皆舞蹈,三稱萬歲。皇帝舉酒訖,殿中監進受虛爵,以授尚食,尚食受爵於坫。
初,殿中監受虛爵,殿上典儀唱:「再拜。」階下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上公就座後立,殿上典儀唱:「就座。」階下贊者承傳,俱就座。歌者琴瑟升坐,笙管立階間。尚食進酒至階,殿上典儀唱:「酒至,興。」階下贊者承傳,坐者皆俛伏,起,立於席後。殿中監到階省酒,尚食奉酒進,皇帝舉酒。太官令又行羣官酒,酒至,殿上典儀唱:「再拜。」階下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搢笏受觶。殿上典儀唱:「就座。」階下贊者承傳,皆就座。皇帝舉酒,尚食進受虛爵,復于坫。觴行三周,尚食進御食,食至階,殿上典儀唱:「食至,興。」階下贊者承傳,坐者皆起,立座後。殿中監到階省桉,尚食品嘗食訖,以次進置御前。太官令又行羣官桉,設食訖,殿上典儀唱:「就座。」階下贊者承傳,皆就座。皇帝乃飯,上下俱飯。御食畢,仍行酒,遂設庶羞,二舞作。若賜酒,侍中承詔詣東階上,西面稱:「賜酒。」殿上典儀承傳,階下贊者又承傳,坐者皆起,再拜,立,受觶,就席坐飲,立,授虛爵,又再拜,就座。酒行十二遍。
會畢,殿上典儀唱:「可起。」階下贊者承傳,上下皆起,降階,佩劍,納舄,復位。位於殿庭者,仍立於席後。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若有賜物,侍中前承制,降,詣羣官東北,西面稱:「有制。」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宣制,又再拜,以次出。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禮畢。」皇帝興,御輿入自東房,東、西面位者以次出。
皇帝若服翼善冠、袴褶,則京官袴褶,朝集使公服。設九部樂,則去樂縣,無警蹕。太樂令帥九部伎立於左右延明門外,羣官初唱萬歲,太樂令即引九部伎聲作而入,各就座,以次作。
臨軒冊皇太子。
有司卜日,告于天地宗廟。
前一日,尚舍設御幄于太極殿,有司設太子次于東朝堂之北,西向。又設版位於大橫街之南,展縣,設桉,陳車輿,及文武羣官、朝集、蕃客之次位,皆如加元服之日。
其日,前二刻,宮官服其器服,諸衛率各勒所部陳于庭。左庶子奏「請中嚴」。侍衛之官奉迎,僕進金路,內率一人執刀。贊善奏「發引」。令侍臣上馬,庶子承令。其餘略如皇帝出宮之禮。皇太子遠遊冠、絳紗袍,三師導,三少從,鳴鐃而行。降路入次,亦如鑾駕。
其日,列黃麾大仗,侍中請「中嚴」。有司與羣官皆入就位。三師、三少導從,皇太子立於殿門外之東,西向。黃門侍郎以冊、寶綬桉立於殿內道北,西面,中書侍郎立桉後。侍中乃奏「外辦」。皇帝服袞冕,出自西房,即御座。皇太子入就位。典儀曰:「再拜。」皇太子再拜。又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書令降,立於皇太子東北,西向。中書侍郎一人引冊、一人引寶綬桉立於其東,西面,以冊授之。中書令曰:「有制。」皇太子再拜,中書令跪讀冊,皇太子再拜受冊,左庶子受之。侍郎以璽綬授中書令,皇太子進受,以授左庶子。皇太子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奏「禮畢」。皇帝入自東房,在位者以次出。
皇帝御明堂讀時令。
孟春,禮部尚書先讀令三日奏讀月令,承以宣告。
前三日,尚舍設大次於東門外道北,南向;守宮設文、武侍臣次於其後之左、右;設羣官次於璧水東之門外,文官在北,武官在南,俱西上。
前一日,設御座於青陽左个,東向。三品以上及諸司長官座於堂上:文官座於御座東北,南向;武官座於御座之東,北向。俱重行西上。設刑部郎中讀令座於御座東南,北向,有桉。設文官解劍席於丑陛之左,武官於卯陛之右,皆內向。太樂令展宮縣於青陽左个之庭,設舉麾位於堂上寅階之南,北向;其一位於樂縣東北,南向。典儀設三品以上及應升坐者位於縣東,文左武右,俱重行西向。非升坐者文官四品、五品位於縣北,六品以下於其東,絕位,俱南向;武官四品、五品於縣南,六品以下於其東,俱北向。皆重行西上。設典儀位於縣之西北,贊者二人在東,差退,俱南向。奉禮設門外位各於次前,俱每等異位,重行相向,西上。
其日,陳小駕,皇帝服青紗袍,佩蒼玉,乗金路出宮,至于大次。文、武五品以上從駕之官皆就門外位,太樂令、工人、協律郎、典儀帥贊者皆先入,羣官非升坐者次入,就位。刑部郎中以月令置於桉,覆以帊,立於武官五品東南,郎中立於桉後,北面。侍中版奏「外辦」。皇帝御輿入自青龍門,升自寅階,即座。符寶郎置寶於前。典儀升,立於左个東北,南向。公、王以下入就西面位。典儀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延公、王等升。」又侍中稱:「制曰可。」侍中詣左个東北,南向稱:「詔延公、王等升。」典儀傳,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西面位者各詣其階,解劍,脫舄,升,立於座後。刑部郎中引桉進,立於卯階下。侍中跪奏「請讀月令」。又侍中稱:「制曰可。」刑部郎中再拜,解劍,俛,脫舄,取令,升自卯階,詣席南,北向跪,置令於桉,立於席後。堂上典儀唱:「就座。」公、王以下及刑部郎中並就座。刑部郎中讀令,每句一絕,使言聲可了。讀訖,堂上典儀唱「可起。」王、公以下皆起。刑部郎中以令置於桉,與羣官佩劍,納舄,復于位。典儀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西面位者出。侍中跪奏稱:「侍中臣某言:禮畢。」皇帝降座,御輿出之便次,南、北面位者以次出。
自仲春以後,每月各居其位,皆冠通天,服、玉之色如其時。若四時之孟月及季夏土王,讀五時令於明堂亦如之。
皇帝親養三老五更於太學。
所司先奏三師、三公致仕者,用其德行及年高者一人為三老,次一人為五更,五品以上致仕者為國老,六品以下致仕者為庶老。尚食具牢饌。
前三日,尚舍設大次於學堂之後,隨地之宜。設三老、五更次於南門外之西,羣老又於其後,皆東向。文官於門外之東,武官在羣老之西,重行,東西向,皆北上。
前一日,設御座於堂上東序,西向,莞筵藻席。三老座於西楹之東,近北,南向;五更座於西階上,東向;國老三人座於三老西階,不屬焉。皆莞筵藻席。衆國老座於堂下西階之西,東面北上,皆蒲筵緇布純,加莞席。太樂令展宮縣於庭,設登歌於堂上,如元會。典儀設文、武官五品以上位於縣東、西,六品以下在其南,皆重行,西向北上;蕃客位於其南;諸州使人位於九品之後;學生分位於文、武官之後。設門外位如設次。又設尊於東楹之西,北向,左玄酒,右坫以置爵。
其日,鑾駕將至,先置之官就門外位,學生俱青衿服,入就位。鑾駕至太學門,回輅南向,侍中跪奏「請降輅」。降,入大次。文、武五品以上從駕之官皆就門外位,太樂令、工人、二舞入,羣官、客使以次入。初,鑾駕出宮,量時刻,遣使迎三老、五更於其第,三老、五更俱服進賢冠,乗安車,前後導從。其國老、庶老則有司預戒之。鑾駕旣至太學,三老、五更及羣老等俱赴集,羣老各服其服。太常少卿贊三老、五更俱出次,引立於學堂南門外之西,東面北上;奉禮贊羣老出次,立於三老、五更之後;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升,立於學堂北戶之內,當戶北面。侍中版奏「外辦」。皇帝出戶,殿中監進大珪,皇帝執大珪,降,迎三老於門內之東,西面立。侍臣從立於皇帝之後,太常卿與博士退立於左。三老、五更皆杖,各二人夾扶左右,太常少卿引導,敦史執筆以從。三老、五更於門西,東面北上,奉禮引羣老隨入,立於其後。太常卿前奏「請再拜」。皇帝再拜,三老、五更去杖,攝齊荅拜。皇帝揖進,三老在前,五更從,仍杖,夾扶至階,皇帝揖升,俱就座後立。皇帝西面再拜三老,三老南面荅拜,皇帝又西向肅拜五更,五更荅肅拜,俱坐。三公授几,九卿正履。殿中監、尚食奉御進珍羞及黍、稷等,皇帝省之,遂設於三老前。皇帝詣三老座前,執醬而饋,乃詣酒尊所取爵,侍中贊酌酒,皇帝進,執爵而酳。尚食奉御以次進珍羞酒食於五更前,國老、庶老等皆坐,又設酒食於前,皆食。皇帝即座。三老乃論五孝六順、典訓大綱,格言宣於上,惠音被于下。皇帝乃虛躬請受,敦史執筆錄善言善行。禮畢,三老以下降筵,太常卿引皇帝從以降階,逡巡立於階前。三老、五更出,皇帝升,立於階上,三老、五更出門。侍中前奏「禮畢」。皇帝降還大次。三老、五更升安車,導從而還,羣官及學生等以次出。明日,三老詣闕表謝。
州貢明經、秀才、進士身孝悌旌表門閭者,行鄉飲酒之禮,皆刺史為主人。先召鄉致仕有德者謀之,賢者為賔,其次為介,又其次為衆賔,與之行禮,而賔舉之。主人戒賔,立於大門外之西,東面;賔立於東階下,西面。將命者立於賔之左,北面,受命出,立於門外之東,西面,曰:「敢請事。」主人曰:「某日行鄉飲酒之禮,請吾子臨之。」將命者入告,賔出,立於門東,西面拜辱,主人荅拜。主人曰:「吾子學優行高,應茲觀國,某日展禮,請吾子臨之。」賔曰:「某固陋,恐辱命,敢辭。」主人曰:「某謀於父師,莫若吾子賢,敢固以請。」賔曰:「夫子申命之,某敢不敬須。」主人再拜,賔荅拜,主人送,賔拜退。其戒介亦如之,辭曰:「某日行鄉飲酒之禮,請吾子貳之。」
其日質明,設賔席於楹間,近北,南向;主人席於阼階上,西向;介席於西階上,東向;衆賔席三於賔席之西,南向;皆不屬。又設堂下衆賔席於西階西南,東面北上。設兩壺於賔席之東,少北,玄酒在西,加勺冪。置篚於壺南,東肆,實以爵觶。設贊者位於東階東,西向北上。賔、介及衆賔至,位於大門外之右,東面北上。主人迎賔於門外之左,西面拜賔,賔荅拜;又西南面拜介,介荅拜;又西南面揖衆賔,衆賔報揖。主人又揖賔,賔報揖。主人先入門而右,西面。賔入門而左,東面。介及衆賔序入,立於賔西南,東面北上。衆賔非三賔者皆北面東上。
主人將進揖,當階揖,賔皆報揖。及階,主人曰:「請吾子升。」賔曰:「某敢辭。」主人曰:「固請吾子升。」賔曰:「某敢固辭。」主人曰:「終請吾子升。」賔曰:「某敢終辭。」主人升自阼階,賔升自西階,當楣,北面立。執尊者徹冪。主人適篚,跪取爵,興,適尊實之,進賔席前,西北面獻賔。賔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賔進於席前,受爵,退,復西階上,北面立。主人退於阼階上,北面拜,送爵。賔少退,贊者薦脯、醢於賔席前。賔自西方升席,南面立。贊者設折俎,賔跪,左執爵,右取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遂祭酒,啐酒,興,降席東,適西階上,北面跪,卒爵,執爵興,適尊實之,進主人席前,東面酢主人。主人於阼階上北面拜,賔少退。主人進受爵,退阼階上,北面立。賔退,復西階上,北面拜,送爵。贊者薦脯、醢於主人席前,主人由席東自北方升席,贊者設折俎,主人跪,左執爵,右祭脯,擩於醢,祭於籩、豆之間,遂祭酒,啐酒,興,自南方降席,復阼階上,北面跪,卒爵,執爵興,跪奠爵於東序端,興,適篚,跪取觶實之以酬,復阼階上,北面跪,奠觶,遂拜,執觶興。賔西階上荅拜。主人跪酒祭,遂飲,卒觶,執觶興,適尊實之,進賔席前,北面。賔拜,主人少退。賔旣拜,主人跪奠觶於薦西,興,復阼階上位。賔遂進席前,北面跪,取觶,興,復西階上位。主人北面拜送。賔進席前,北面跪,奠觶於薦東,興,復西階上位。主人北面揖,降立阼階下,西面。賔降立於階西,東面。
主人進延介,揖之,介報揖。至階,一讓升,主人升阼階,介升西階,當楣,北面立。主人詣東序端,跪取爵,興,適尊實之,進於介席前,西南面獻介。介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進,北面受爵,退復位。主人於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於西階之東。贊者薦脯、醢於介席前,介進自北方,升席,贊者設折俎,介跪,左執爵,右祭脯、醢,遂祭酒,執爵興,自南方降席,北面跪,卒爵,執爵興。介授主人爵,主人適尊實之,酢於西階上,立於介右,北面跪,奠爵,遂拜,執爵興。介荅拜。主人跪祭,遂飲,卒爵,執爵興,進,跪奠爵於西楹南,還阼階上,揖降。介降,立於賔南。
主人於阼階前西南揖衆賔,遂升,適西楹南,跪取爵,興,適尊實之,進於西階上,南面獻衆賔之長,升西階上,北面拜,受爵。主人於衆賔長之右,北面拜送。贊者薦脯、醢於其席前,衆賔之長升席,跪,左執爵,右祭脯、醢,祭酒,執爵,興,退於西階上,立飲訖,授主人爵,降,復位。主人又適尊實之,進於西階上,南面獻衆賔之次者,如獻衆賔之長。又次一人升,飲,亦如之。主人適尊實酒,進於西階上,南面獻堂下衆賔。每一人升,受爵,跪祭,立飲,贊者遍薦脯、醢於其位。主人受爵、尊於篚。主人與賔一揖一讓升,賔、介、衆賔序升,即席。
設工人席於堂廉西階之東,北面東上。工四人,先二瑟,後二歌。工持瑟升自階,就位坐。工鼓鹿鳴,卒歌,笙入,立於堂下,北面,奏南陔。乃間歌,歌南有嘉魚,笙崇丘;乃合樂周南關雎、召南鵲巢。
司正升自西階,司正謂主人贊禮者,禮樂之正。旣成,將留賔,為有懈墮,立司正以監之。跪取觶於篚,興,適尊實之,降自西階,詣階間,左還,北面跪,奠觶,拱手少跪,取觶,遂飲,卒觶,奠,再拜。賔降席,跪取觶於篚,適尊實之,詣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進立於賔東,賔跪奠觶,遂拜,執觶興,主人荅拜,賔立飲,卒觶,適尊實之,阼階上東南授主人,主人再拜,賔少退,主人受觶,賔於主人之西,北面拜送,賔揖,復席。主人進西階上,北面酬介,介降席,自南方進,立於主人之西,北面。主人跪奠觶,遂拜,執觶興,介荅拜。主人立飲,卒觶,適尊實之,進西階上,西面立,介拜,主人少退,介受觶,主人於介東,北面拜送,主人揖,復席。
司正升自西階,近西,北面立,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自西方進,北面立於介右。司正退,立於序端,東面,避受酬者。介跪奠觶,遂拜,執觶興,某子荅拜。介立飲,卒觶,適尊實之,進西階上,西南面授某子,某子受觶,介立於某子之左,北面,揖,復席。司正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自西方立於某子之左,北面,某子跪奠觶,遂拜,執觶興,受酬者荅拜。某子立飲,卒觶,適尊實之,進西階上,西南面授之,受酬者受觶,某子立於酬者之右,揖,復席。次一人及堂下衆賔受酬亦如之。卒受酬者以觶跪奠於篚,興,復階下位。司正適阼階上,東面請命於主人,主人曰:「請坐於賔。」司正回,北面告於賔曰:「請賔坐。」賔曰:「唯命。」賔、主各就席坐。若賔、主公服者,則降脫履,主人先左,賔先右。司正降,復位。乃羞肉胾、醢,賔、主燕飲,行無筭爵,無筭樂,主人之贊者皆興焉。已燕,賔、主俱興,賔以下降自西階,主人降自東階,賔以下出立於門外之西,東面北上,主人送於門外之東,西面再拜,賔、介逡巡而退。
季冬之月正齒位,則縣令為主人,鄉之老人年六十以上有德望者一人為賔,次一人為介,又其次為三賔,又其次為衆賔。年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及主人皆六豆。賔、主燕飲,則司正北面請賔坐,賔、主各就席立。司正適篚,跪取觶,興,實之,進立于楹間,北面,乃揚觶而戒之以忠孝之本。賔、主以下皆再拜。司正跪奠觶,再拜,跪取觶飲,卒觶,興,賔、主以下皆坐。司正適篚,跪奠觶,興,降復位,乃行無筭爵。其大抵皆如鄉飲酒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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