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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 刁子曦:经学辞典之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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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章 發表於 2022-11-1 17:0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作者 / 刁子曦

【文献出处】

易经

·文言:见龙在田,天下文明。

同人·彖传:文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

大有·彖传: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

·彖传: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明夷·彖传: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彖传:革而信之,文明以说,大亨以正,革而当,其悔乃亡。

又:·彖传: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象传: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案:本条虽无明文,然亦文明之象也。

另:舜典: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协于帝。浚哲、文明、温恭允塞。玄德升闻,乃命以位。

【经学解释】

忧乐斋曰:

舜典有麟斋训:『文明,谓文德光明。易·同人:「文明以健。」王弼云:「君子以文明为德。」』则书之所云亦归于易矣。

同人,外乾内离。传曰:『行健不以武,而以文明用之;相应不以邪,而以中正应之,君子正也。』又曰:『君子以文明为德。』案:此所谓文明者在离也,而主中正,君子执此以应乾也。

大有,下乾上离。传曰:『刚健不滞,文明不犯,应天则大,时行无违。』案:此所谓文明者亦离也,而主时行,君子体此以从乾也。

贲,艮乘于离。传曰:『刚柔交错而成文焉,天之文也;止物不以威武而以文明,人之文也。观天之文,则时变可知也;观人之文,则化成可为也。』案:此离之用在于止物,君子执此以为治也。

明夷,内离外坤。案:罹难不闇其德,柔顺接物足以保身,文王以之。守贞以度时艰,韬其光,养其晦,不改其志,箕子以之。案:此离之用在于正志,君子守此以济难也。

革,外兑内离。传曰:『夫所以得革而信者,文明以说也。文明以说,履正而行,以斯为革,应天顺民,大亨以正者也。』案:离之本在于履正应天,君子以此取信于民。

同人,君子之文明也。大有,天下之文明也:皆文明之统也,而宗于干。贲,文明之天下也。明夷,文明之身也:皆文明之御也,而会于离。革,文明陵灭,时穷则变:由离而求反于干也。故知干者文明之主也,离者文明之行也,文明始乎干而终乎离。

乾,天道也;离,启人道也系辞下:『作结绳而为罔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是离象制作之始也。又易之上经序天生万物之道而终于离,下经序男女人伦之道而启于咸,则离乃居天人之际者也。先师注论语云:『圣人有则天之德。』又云:『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案:文明法于天而作于人。

乾元万物资始,而文明见乎九二。传曰:『初则不彰,三则乾乾,四则或跃,上则过亢。利见大人,唯二、五焉。』案:二五皆利见大人,九五以盛德在天,主于一人,至尊也;九二以德行于地,周普四野,至广也。乾卦六爻之上行,初尚未始,三以上则渐远矣,唯二为初发者也。故知九二正宜为文明之始也。文言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疏云:『故天下有文章而光明也。』案:文章者义也,光明者象也。

其爻辞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象传曰:见龙在田,德施普也。传曰:『出潜离隐,故曰见龙;处于地上,故曰在田。德施周普,居中不偏,虽非君位,君之德也。』文言曰: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论语注云:『夫推诚训俗,则民俗自化。』案:先师取文言之义为传,而专主于中正而博施,以二者乃君德之始终故也。始于中正,常能言信而行谨,闲邪存诚,方能为善于世;旣为善于世,而又不伐其功唯其不自伐,是以为功。老子注云:『不自伐则其功有也』,可谓德博而化矣。以此普施,至于无所不至而同乎天老子注云:『无所不周普,则乃至于同乎天也』,虽圣王能出其右乎!又曰:『见龙在田』,时舍也。传曰:『见而在田,必以时之通舍也。以爻为人,以位为时,人不妄动,则时皆可知也。』案:此卽与时偕行之义也,时用时舍,文之时义远矣哉。又曰: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辨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传曰:『以君德而处下体,资纳于物者也。』案:讲习所以劝民,文明必由学始,学记云『建国君民,其必由学乎』,其此之谓也。案:讲习劝民,与时偕行,中正博施,皆所以文明者也,此干之九二之所以为文明之始也。

离,利贞亨。传曰:『离之为卦,以柔为正。』案:中正而不用强,德备矣。彖曰:离,丽也。传曰:『丽犹着也,各得所著之宜。』案:万物各得其宜,礼文着矣。又曰: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案:日月丽乎天,天道也;百谷草木丽乎土,地道也;重明以丽乎正,人道也。三才之道备,而天下化成也。象曰: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传曰:『继谓不绝也,明照相继,不绝旷也。』案:文明大章,无远弗届。德备而礼制,功成而道章,此离之所以为文明之终也。

离之六爻皆文明之事也。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传曰:『错然者,警愼之貌也。处离之始,将进而盛,未在旣济,故宜愼其所履,以敬为务,辟其咎也。』案:文明初成,敬愼保之,若武王克定之后,周公制作之前。六二:黄离,元吉。传曰:『居中得位,以柔处柔,履文明之盛而得其中,故曰黄离元吉也。』案:此文明之治定,若成康之世也。九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传曰:『嗟,忧叹之辞也。处下离之终,明在将没,故曰日昃之离也。明在将终,若不委之于人养志无为,则至于耋老有嗟,凶矣。故曰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也。』案:此文明之老迈,当委之于人,若舜之禅禹也。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传曰:『处于明道始变之际,昏而始晓,没而始出,故曰突如其来如。其明始进,其炎始盛,故曰焚如。逼近至尊,履非其位,欲进其盛以炎其上,命必不终,故曰死如。违离之义,无应无承,众所不容,故曰弃如也。』案:此文明之逆贼也,若新莽也。六五:出涕沱若,戚嗟若,吉。传曰:『履非其位,不胜所履。以柔乘刚,不能制下,下刚而进,将来害已,忧伤之深至于于沱嗟也。然所丽在尊,四为逆首,忧伤至深,众之所助,故乃沱嗟而获吉也。』案:此文明之衰败,遇下干犯而不能制,待勤王也,若安史之乱也。上九:王用出征,有嘉折首,获匪其丑,无咎。传:『离,丽也,各得安其所丽谓之离。处离之极,离道已成,则除其非类以去民害,王用出征之时也。故必有嘉折首,获匪其丑,乃得无咎也。』案:此文明之大成,当遏恶扬善,通乎大有,若伐三苗也。

故曰:文明肇基于干之九二而功成于离也。文者,德也,法于天者也,文明之体也。明者,礼也,施于人者也,文明之事也。文明者,治道也,法天文而作人文者也。

【现代阐发】

如易经所言,文明的核心在公德。

一、文明能合三才之道。

天道主要体现为天时,合于天时意味着能与时偕行。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今人往往喜欢说与时俱进,但易经的原文其实反复申明的是『与时偕行』。行不止可以进,也可以退,甚至也包含着『不行』——止。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没有文明可以长盛不衰。当文明遭遇挫折、落入低谷之时,也应该可以在逆境中韬晦。卽便一时亡天下,亦有孤臣守历数于海外,遗民传星火于后世,待时复兴,不至于沦落泯然抑或尘封消亡。文明有其生命,其盛衰兴替就如人之生息着代,皆乃自然生理。

地道犹化育万物而互利,或曰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在为政中就呈现为如孟子所言的『不违农时』『数罟不入洿池』『斧斤以时入山林』等等具体方针制度。今人好谈『环境保护』,然而这一表述终究是把人看得太重,因为『保护』本质上是强者对弱者的给予——其背后是一种人凌驾于自然的傲慢,可以居高临下对自然予取予夺。中庸曰『赞天地之化育』则以人为自然之一部,与万物共生共荣,相互成就,并不存在谁征服谁、谁主宰谁、谁保护谁的关系。推而广之,也可视天地之间的其他人群为自然之一部,则文明与之相处之道也绝无征服、殖民乃至奴役之理。

人道体现在可以通行于万民,无远弗届。这种通行旣是现实中的普世,也是历史中的通古今之变。凡能成此人道者,我们称之为圣人;而凡是圣人,其所立所行亦必为此道。象山先生云:『千万世之前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万世之后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东南西北海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文明旣然是普世的,则其必然普遍存在于凡有人处,或谓之良知,或谓之明德,或谓之天命,或谓之本性。旣然普遍存在,则天下之人之于文明便必然是平等的——只有先觉后觉之殊,绝无血统优劣之别。且文明旣遍植于人性,由是亦可知性善之必也。

二、文明社会当呈现为圣王之法下开放的治理。

天地不言,圣王之法卽三才之道落实于人世间的媒介。而对三才之道的具体落实必然呈现为开放的社会组织的构建。其开放体现在:天——时间-历史的开放宜鉴于殷骏命不易,地——空间-族群的开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阶层-身分的开放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文明卽历史,体现着天道在不同时势之下的具体落实,人之古今在天道之前乃为『同侪』——惟其所立不同耳:立于古,或可谓之『传统』:传承古道,统摄今日——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立于今,或可谓之『复古』:行于今日,光复古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然而二者都欲通古今之变,旣通之后其成就是等价的。今人常常思考如何以古为鉴,古人时时谋划如何与时偕行,如此才能古今一贯,生生不息,如此才是文明之道。文明旣一贯古今,则虽历鼎革,其宗旨始终传承不易,卽董子所谓『王者有改制之名,无易道之实』。

文明卽天下,凡天下之人皆能为文明所接纳,也当为文明所接纳。王道通行于天下,当能因地制宜,循其传统而化之。王者之于天下之人,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文明当无掠夺,无压迫,无侵略,无亡国绝祀;而能秉公义,谋共利,怀远人,兴灭继绝。天下旣为一家,四海同属兄弟,或有远近亲疏,而无非我族类。天下之通法,不害地方之本俗,要令天下之人皆沐仁义之施,贤圣之化,从而各得其所,各成其美。且文明能兼容并蓄,博采众长,唯贤是与,以天下之善者为我所用。

文明卽民主,凡民皆可以为君为主,唯以其德才而得位。文明当开放教育,令凡欲学者皆能学之;当开放选举,令凡欲为政者皆能参选。且选举标准应该仅仅与其个人德才相关——皆为学而能得者;不论身世、财富、名望、党类等等身外之物——凡不可凭努力变易者或可与人交易者。故文明当以学为本,当兴办普遍的教育,且这种教育不止是为了培养技术劳动者,而首先应该是为了培养为政者。另一方面要为凡学成者开放为官的途径,只要其能通过普遍而公平的考核,便可以仅凭个人意愿出仕为官,不必受困血统,不必先谋名利,不必参与党社——且当把这些因素对仕途的影响尽力消除。薪槱英杰,汇征贤良,文明当赖此而隆盛。

三、『文明』之当代语源分析。

当代人言说『文明』,通常只是将之作为civilisation的翻译对应物。

Civilisation由civil和-isé、-ation三部分构成。作为核心的civil源自同形的拉丁语辞,用于形容事务与『公民秩序』、『公共生活』相关。考虑到罗马的社会形态——其所谓『公民』『公共』实则只包括血统制度下的男性国人贵族和『公民』,并不包括女性、奴隶、自由人和异族人;另外,同盟仅享有部分『公民』权,无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力,其他如司法权力等则高度受限——则civil指称的本质是少数男性的特权。大约在中晚明,civilisé被普遍使用,用于指一个社会或者一群人『脱离了野蛮,引入了秩序,建立了公民组织』,现在通常将之译为『开化』——实则其状态也确实只能算是『教化的开端』而已。在永历八十六年前后,civilisation作为一个法律术语,专指对刑事犯罪进行民事诉讼的审判。大约二十年后,civilisation才被用于指称『脱离野蛮逐渐开化的过程』或者『与野蛮相对立的状态』,而其核心义理则仍旧承袭自其拉丁辞源——关于优雅的、有教养的、好交际的『公共生活』和有组织的『公民秩序』。在永历百有九十年前后,德国的学者辨析了civilisation一词中分属于『物质』和『精神』的两个层面——这种辨析并没有能帮助人们厘清civilisation的含义,反而进一步使问题复杂化——它被认为同时包含了科技、艺术、秩序、美德等等众多事物,甚至它的复数形式——civilisations——可以用于指称『一个时期或一个群体的集体生活所共有的各种特征』。在这一时期,civilisation的含义变得冗杂而混沌,充满了歧义,似乎无所不指,又似乎一无确指。许多学者开始纷纷弃用这个词,转而使用culturel来指称类似的概念,而civilisation的含义再也没能被清晰的阐述过。

现代汉语中的『文明』一词大概就承袭了civilisation的这种『冗杂而混沌』——旣包含先进的科技,也指向崇高的德行,以及优雅的生活方式,良好的社会秩序……林林总总,难以尽数。然而对比眞正的文明——传承自汉语经典——的本义,civilisation终究是局限的。Civilisation相较于文明,最大的局限就在于其封闭性:属于civilisation的,无论是科技还是生活方式乃至于社会秩序和德行,往往都是专有的——仅属于其『公民』此处『公民』的意义承袭自civil,区别于法律意义上的公民,特指政治实践意义上的『公民』,卽眞正能够享有全部政治权利的人的。归根结底,文明尚公,而civilisation谋私。文明以继往开来赞育天地化生万物为己任,civilization则可以无父无君乃至数典忘祖奴役万物。较之于文明之法天道而安天下,贯古今而开万世;civilisation上不法天,下难安民,反传统而趋分裂,只能是一段时间、一个区域、一小群人的安逸享乐。Civilisation不能也不当担负『文明』之名,而由于中国历史上过这样的事物极其罕见,所以没有现成的词汇可以对应,或可以回归其辞源核心civil,将之译为『城邦主义』——其割裂天下、内外敌对而专营私利。

至于文明,【战国策】云:聪明叡智之所居也,万物财用之所聚也,贤圣之所教也,仁义之所施也,诗书礼乐之所用也,异敏技艺之所试也,远方之所观赴也,蛮夷之所义行也。这是比较理想的文明状态,落实到历史现实的评价之中应该结合春秋之义去有序进退。文明和野蛮不是非此卽彼两级对立的状态,而应该是一个序列,举两端而竭其中。

四、自文明视角观城邦主义之得失。

如前所述,城邦主义之核心特征,或曰与文明最大的分殊在于封闭与专有。现姑且以科技、生活方式、社会秩序、德行四个领域为例分析其得失。

科技的专有反映于个体层面的专利制度和整体层面的技术封锁:前者典型的案例是高通,后者典型的案例是美国对中国。近代以来城邦主义确实在技术——尤其是生产技术和管理技术——领域硕果累累,可谓得法于天道而穷极物理——这点必须首先必须感谢那些诸多先贤在science理学方面的孜孜追求带来的技术爆炸,而生产技术爆炸带来的生产规模高速扩张又促进了更先进而高效的管理技术的发展;并且随着全球化大生产格局的建立,他们也在『普世』的领域投入了诸多研究力量,并且有了丰富的产出。就其长远看,这些成果属于天下所有人;然而短期内它们只是造就了新的权贵阶层,加剧了社会的撕裂——因为城邦主义谋私的本性,这些成果大半只能待那些『公民』觉得无利可图而遗弃、或者城邦主义自身崩溃之后才能眞正远播四海、造福苍生;少数其愿意分享的利益,亦多半是由于因此可以额外获得百倍的收入。

生活方式的专有体现在内部阶层固化和对外的移民制度。城邦主义或许可以提供某种生活方式,然而那通常是侈靡放肆而不可持续的,其建立在对所有『外部』的掠夺的基础之上。高昂的成本决定了这种生活方式旣无法对内全面共享——表现为阶层高度固化、上下流动性丧失,更不能对外推广——就如彼岸的某政客声称的如果中国人过上美国式生活『世界都将处于非常悲惨的境遇』那样。不仅如此,城邦主义还建立了『国籍』制度以及相应政策,以此来管控人口的流入,从而防止自身的生活方式被他人分享。中国古时虽然也有类似制度限制人口流动,但那主要是限制人口流出的,维护的是流出地的利益;而今常态化限制人口流入的移民政策则是城邦主义的『专利』,维护的是流入地的利益。当年,我们不鼓励移民,是希望天下之人都能忠于自己的国君,建设好自己的故土——当然也欢迎他们效法学习我们,最终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今,西方各国限制普通移民加入,却又接纳别国精英入其彀中,恰恰是一种对人才的掠夺和垄断,有损于别国的建设;与此同时,其还亲自或通过买办鼓吹别国开放移民——尤其是接纳难民,以此企图扼阻别国的发展。总之,其移民政策——无论是自己实施的还是鼓动他国的——终究是以损人利己为目的。

社会秩序的专有对内体现为少数人的政治特权和对大多数人封闭的被选举权。封闭提供了极大的秩序稳定性,但也使得为政趋于保守,久而久之制度积累的痼疾将难以得到清理,直至集中爆发。政客为政的注意力将会被置于『夺目』而非『关键』之上,『表演』将成为必备的为政技能。于此同时,由于看不到上升的希望,民众将逐渐丧失政治热情和为政理想,蜕变为仅仅受舆论和情绪操控的乌合之众。对外则呈现为对天下割裂,并由此构建出『多元』的假象,一处可以有一处的城邦主义——由此,西方所指的城邦主义在后殖民时代只能是复数的、碎片化的——其甚至并不与nation、state、country之类相关,而是与更加细碎的『城邦』相关——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性别主义乃至各种『少数派运动』便都应此而生,因为任何群体都可自我标榜为一种城邦主义,而与邻为壑。与之相对的,文明则必然是单数的——旣然其为天下共通、普世俱同、古今一贯、凡人皆备,则必独一无二。至于各地民风之分殊,只能说是本俗而已。

德行的专有体现为教育的垄断和对道德观念的任意操控定义或曰意识形态。教育的本质是『成就人之德行』,与之相对的『成就人之技能』则谓之培训。城邦主义垄断眞正的教育,而将培训包装为『教育』加以推广,并且在其中掺入意识形态的灌输,以更进一步排除被控制者受到教育的可能。意识形态的核心特征在于预设人性,这便从根本上拒绝了教育——因为教育恰恰意为着对人性的开放和成就,从而才能谈道德。因此不难理解现在的『教育』本质为培训中所谓的outcome assessment越来越盛行——若是论及教育,所谓outcome assessment将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受教育并非获得什么可以量化或标准化的东西,又如何『定量衡量』呢?而意识形态旣然预设了人性,便也由此操控了『道德』,可以定义善恶,则可以将自己包装为『灯塔』,而任意污名对手。这种操控在短期看来有时是有利可图的——其所建立的『统一战线』甚至可以深刻的渗透到敌人内部,并且难以祓除。但是长期来看,归根结底为利益服务的『定义』必然是善变的,朝令夕改的后果是民无所措手足,其驭下的民众也将在变幻莫测的『道德』中撕裂共识,而导致社会内部的对立和解体。至于其至今尚能勉强维持,则源自于其对历史遗产的挥霍尚未吿罄。然而,城邦主义对历史终究是充满着傲慢的,尤其是对一切的崇高与神圣都满怀恶意而要将之彻底『祛魅』——传统道德首当其冲,被不断瓦解,如今消磨殆尽。

城邦主义本质上是一种谋求强占和垄断所有利益的私人集团,也正因此,城邦主义容易迅速通过掠夺和剥削完成原始积累,飞快的膨胀壮大。然而对利益无节制的追求也终将导致其最终将被不可弥合的利益冲突撕裂。

换言之,城邦主义没有历史,只有hi-story传说故事而已;城邦主义也没有天下,只有world人已知的全局;同理,城邦主义也没有民主,只有democracy分散的庶人意见的集合

作者简介

刁子曦先生。姑苏人氏。幼好读书。涉猎繁杂。不求甚解。稍长。追慕文正范公之志。乃自号忧乐斋。初游于杂艺。躭读玩乐。后觉无本不足以自立。方尊华夏故道。尝客居长安。为赞礼以化民成俗。且以为果腹之艺。其间与朋友切磋琢磨。蒙师长箴规砥砺。始治经典。卽解多年之惑。久而欲罢不能。业易学。兼诗礼。稍涉小学。志欲遍习群贤。亦恐泥于偏狭。遂游学四方。求访明师。尝承青睐。忝列教席。愿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谨以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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