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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學] 章太炎与清学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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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伯呀 發表於 2011-6-30 08:5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中国读史网
章太炎对王夫之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历史民族”思想。“严夷夏之防”,这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清初特殊的历史环境,使这一思想在王夫之的观念意识中更为根深蒂固。王夫之的《黄书》、《读通鉴论》等代表作,都深深刻上了传统“夷夏”观的印痕。章太炎对王夫之的“种族之义”最为推崇,曾称赞说:“季明之遗老,惟王而农为最清。”[36]他在论述中夏历史民族形成时则称引道:“善夫,王夫之曰:‘圣人先号万姓,而示以独贵。保其所贵,匡其终乱,施于孙子,须于后圣:可禅、可继、可革,而不可使异类间之。’不其然乎!”[37]因缘际会,相似的历史条件,近似的思想状况,革命排满的政治需要,使章太炎把王夫之捧上了“民族主义之师”的位置;王氏著述中“尊汉族而拒羯夷”的思想主旨,被章氏拿来作为宣传革命思想的理论武器[38]。
            
    三、吴派与皖派

    乾嘉时期,清代学风大变,由清初的经世致用思潮,转向考经研史的实证学风,汉学成为正宗,一时聪明才智之士,咸趋此途。前有惠栋标汉学大帜于吴,后有戴震集大成于皖。吴派、皖派遂由二氏籍贯得名。然而考“吴派”、“皖派”名称之由来,却不始于乾嘉,而始于近代。其发明权恰恰属于章太炎。
    章太炎20世纪初所撰《清儒》中论道:汉学“成学著系统者,自乾隆朝始。一自吴,一自皖南。吴始惠栋,其学好博而尊闻。皖南始戴震,综形名,任裁断”[39]。这是“吴派”、“皖派”说的滥觞。此后章氏多次把吴、皖之学作对照论述。1934年他在北平师大的讲演中又提出:乾嘉汉学南方有两派,“一在苏州,成汉学家;一在徽州,则由宋学而兼汉学。在苏州者为惠周惕、惠士奇、惠栋。……在徽州者为江永,……又有戴震”[40]。前后说法虽有不同,但却都是以吴、皖地域冠名的。
    吴、皖既然以学派相称,自有相对独立的学术风格、治学宗旨、学术群体。对此,章太炎归纳如下:“吴派之起,盖以宋学既不足尚,而力攻宋学,如毛奇龄等,其谬戾反甚焉。故纯取汉学不敢出入,所以廓清芜障也。”[41]汉学是对宋学的反动,这不仅说中了汉学兴起的原因,而且道出了吴派唯汉是从的缘由。论及学术风格,吴派以惠栋立帜最明,其为学“好博”、“尊闻”、“温故”,“故其徒敦守旧贯,多不仕进”[42],吴派特征是“陈义尔雅,渊乎古训”[43],“笃信好古”[44]。吴派以惠栋为中心,传授有序,“先栋时有何焯、陈景云、沈德潜,皆尚洽通,杂治经史文辞”[45]。栋之父土奇《礼记》已近汉学,至栋则纯为汉学,凡属汉人语尽采之,非汉人语则尽不采[46],所撰《九经古义》、《周易述》、《明堂大道录》、《古文尚书考》、《左传补注》,识断精眇,不惑谀闻。栋弟子有江声、余萧客。声为《尚书集注音疏》,萧客为《古经解钩沉》,“大共笃于尊信,缀次古义,鲜下己见”。王鸣盛亦被其风,作《尚书后案》,“亦守古,主郑玄之说,一字不敢出入”。此外,他对钱大昕的学派归属,有不同于常人之见。江藩《汉学师承记》把钱大昕划入吴派,后人多宗此说,章氏则以为:钱大昕虽“与惠栋亦有关系,然非师弟”,钱氏考经证史均甚精核,音韵发明双声,不泥古,多自得,与惠栋不同,不应列入吴派[47]。
    章太炎与皖派渊源更深,故知之更切。论皖学师承,自然以戴震为中心。“震生休宁,受学婺源江永。”[48]江永“由朱熹之学入门,有《近思录集注》,本非汉学,惟讲《周礼》甚好,且较惠氏尚过之,故世亦称之为汉,然江氏本人则不自认为汉学也。”[49]江氏之学由性理以通训诂”,尊崇程朱,戴震反其师之道而行之,“由训诂以究性理”[50],把清代汉学推向峰巅。章氏出身汉学而不讳言宋学渊源,此亦可见他言出征实。震“乡里同学,有金榜、程瑶田,后有凌廷堪、三胡。三胡者,匡衷、承珙、培翠也,皆善治《礼》。而瑶田兼通水一、声律、工艺、谷食之学。震又教于京师。任大椿、卢文绍、孔广森,皆从问业。弟子最知名者金坛段玉裁,高邮王念孙。玉裁为《六书音韵表》以解《说文》,《说文》明。念孙疏《广雅》,以经传诸子转相证明,诸古书文义诘诎者皆理解。授子引之,为《经传释词》,明三古辞气,汉儒所不能理绎。其小学训诂,自魏以来,未尝有也。近世德清俞樾、瑞安孙诒让,皆承念孙之学。樾为《古书疑义举例》,辨古人称名抵牾者,各从条例,使人无所疑眩,尤微至。世多以段、王、俞、孙为经儒,卒最精者乃在小学,往往近名家者流,非汉世《凡将》、《急就》之侪也。”章氏考镜皖学源流如数家珍,条理毕贯。
    章氏揭橥乾嘉学派的“吴”、“皖”分野后,梁启超大张其说,在《清代学术概论》和《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反复申述,自此,“吴学”、“皖学”分称,几乎已成定论,其影响甚至延续至今。
           
    四、“释戴”

    讨论章太炎对清代学术史的贡献,不可不提及他的戴震研究。戴震不仅在考据学方面成就卓越,而且思想缜密深邃,独树一帜。在清中叶,戴氏主要以朴学名家,以考据名世,义理之学仅为章学诚、焦循等少数人注意(注:章学诚自称“真知戴震”第一人,此言不虚,可参考余英时:《论戴震与章学诚》,香港,龙门书店,1976。章学诚《文史通义》称:“时人方贵博雅考订,见其训诂名物,有合时好,以为戴学绝诣在此。及戴著《论性》、《原善》诸篇,于天人理气,实有发前人所未发者。时人则谓空说义理,可以无作。是固不知戴学者矣。”见《文史通义校注》,275页,北京,中华书局,1985。),晚清学者黄式三虽著有《申戴》三篇,但限于哲学水平,未能深入,对戴震的义理之学仅停留在泛泛浅谈的水平上。近代以还,时代氤氲使戴学大为昌盛,梁启超、胡适之等先生皆力为表彰,然而,究其起始,全面评价戴震特别是戴震义理之学者则首推清末章太炎。章太炎不仅其本人的儒学思想深受戴震濡染,而且其论述戴氏的文字也不在少数,代表作品有《清儒》、《释戴》、《悲先戴》、《思乡原》等。举其论点荦荦大者,主要有以下几条。
    其一,戴震学说形成的原因。章太炎论清儒特别推重戴震,“铨次诸儒学术所原,不过惠、戴二宗”[51]。从理论的系统性、当时的影响及后世的评价看,自以戴学为长,他在给吴承仕的信中所说:“学问之事,终以贵乡先正东原先生为圭臬耳”[52]。由尊慕而探其源始,章太炎不仅拿种族革命的观点来说明戴震考据之学产生的原因,认为考据之学是清朝文字狱淫威下学者逃避现实而为“朝隐”、“学隐”的产物,而且把戴氏义理之学的形成亦归因于此,“戴氏知新,而隐有所痛于时政,则《孟子字义疏证》所为作也”[53]。不过,前者是一种消极避让,后者是一种积极的抗争。
    戴震的《原善》、《绪言》、《孟子字义疏证》等哲理著作,虽然前有王夫之、黄宗羲、颜元、李gōng@⑤等人的思想学说作为借鉴,但在封建统治如铁桶江山、思想钳制不见天日的乾嘉年间,自有其独特的思想品格和现实意义。论者评骘戴震的义理之学,每以戴氏“欲谈性道以立异于程朱”为其著述的起因[54],实则有欠深刻。章太炎视野开阔,结合当时的社会政治背景作了分析:戴氏“生当雍正、乾隆之交,见其诏令谪人,辄介程朱绪言以玩法,民将无所措手足,故为《原善》、《孟子字义疏证》,斥理欲异实之谬。……其所诃固在此不在彼也。”[55]章氏发其隐伏,可备一说。
    其二,评戴氏理欲关系论。“理欲之辨”是宋明理学的一大论题。理学家坚持“不出于理则出于欲,不出于欲则出于理”的观点,认为“理”“欲”水火不容(注:如朱熹云:“人之一心,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未有天理人欲夹杂者。”见《朱子语类》卷十三。),目的是为“存天理,去人欲”的道德说教制造理论根据。戴震则主理欲一元论,以为欲乃人生所本有,理欲统一,天理即在人欲之中――“凡有血气心知,于是乎有欲”[56];“欲也者,性之事者也”[57];“欲,其物;理,其则也”,“理者,存乎欲者也”[58];“古之言理也,就人之情欲求之,使之无疵之为理;今之言理也,离人情欲求之,使之忍而不顾之为理。此理欲之辨,适足以穷天下之人尽转移为期侮之人,为祸何可胜言也哉!”[59]戴震的理欲关系论,一反宋明理学的唯心主义色彩,含有一定的唯物精神,是建立在尊重人性、承认人欲合理性基础上的,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
    以往论者,于宋儒、戴氏之见,往往入主出奴,厚此薄彼。章太炎虽赞同戴震哲学的批判精神,但却能不为所囿。他指出:程朱、东原所言理欲,其范畴大小,本不相侔,内涵外延,亦非尽同。宋儒之“欲”,乃人心私己本能之物欲;戴氏之“欲”,乃人生正当然之情欲。宋儒之“理”,存于主观吾心之内,用以自省自察,出而应物,本于良知良能者也;戴氏之“理”,存在于客观之事事物物,用以分析考察,究其精微,本于得当无憾者也。总之,两家之说,分域不同,一以“饬己”、“劝行”,一以“长民”、“隶政”,戴东原氏“言欲不可绝,欲当即为理者,斯固隶政之言,非饬身之典矣。辞有枝叶,乃往往轶出域外,以诋洛、闽。……洛、闽所言,本以饬身。不以隶政,震所诃又非也”[60]。章太炎认为,“其排斥宋儒以理为如有一物者,得之;乃自谓理在事物,则失之甚远也。”[61]章太炎虽看出了宋儒与戴震学说的根本不同,却又陷入简单化之中,没有充分认识到宋儒理欲关系论的实质。
    其三,戴震与孟、荀人性论的关系。探究儒家的人性论,不能不推本孟、荀。荀子讲性恶,为宋以后儒家所摒弃。孟子道性善,宏论博辩,成为宋以后儒家人性论的正统。戴震义理之学主旨在于辨理欲,而理欲之辨的理论基础是人性论。因此,戴震论述理欲关系,上溯人性论,不可不追及孟、荀。戴氏所著义理三书无不“资名于《孟子》”――《孟子字义疏证》为阐述《孟子》义理而作,《原善》论性命之理,《绪言》论人禽之辨。戴震义理之学源于《孟子》,学界少有异议。章太炎对此则提出了不同看法,认为戴氏义理之学与荀子渊源更深。
    荀子主张“人之性恶”,认为人性之欲,为先天本真而不能无者,唯有隆礼定义、化性起伪、导之于正,乃可臻于至善。《荀子.正名》篇云:“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人虽能以理却欲,“欲不可尽”,理欲皆存于人心之中,理欲一元。因此,人性虽恶,但仍可以化性起伪,去恶向善,也就是说,人心之中,仍有可善之理存在。孟子“道性善”,认为生民之初,“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也就是固有“仁义礼智”四端,只要能“扩而充之”,则“人皆可以为尧舜”,成圣王。但由于后天蔽于物欲,“陷溺其心”,为恶所濡染,因此必须去恶。去恶之法,莫要于扩充四端,以心宰物,以理制欲,也就是说天理与物欲对立,理欲二元。结合前面所述戴震的理欲关系论可知,无论是就理欲一元论而言,还是从理、欲本体上讲,戴震理欲论与荀子更为接近,二者都含有唯物主义色彩。正是由此,章太炎得出结论说:戴震“以欲当为理者,莫察于孙卿”,“极震所议,于孙卿若合符”[62]。这一点,虽在乾嘉之际程瑶田已经指出,但毕竟没有章氏论述详实、影响深远。
    其四,戴震与汉学、宋学的关系。章太炎在早期所撰《清儒》一文中,对戴震在汉学学术史上的地位评价很高。文中说:自戴震出,局面为之一变,“震始入四库馆,诸儒皆震竦之,愿敛衽为弟子。……震为《孟子字义疏证》,以明材性,学者自是薄程朱”[63]。在戴震之前,虽然已有吴派和宋学分庭抗礼,但无力排挤宋学。只有等到戴震出,才易转汉、宋乾坤,汉学取代宋学,走上鼎盛。民国以后,章太炎的学术思想走向汉宋调和,戴震一度被他看作是汉宋兼采的代表――江(永)、戴(震)师生学兼汉宋[64],徽州之学“由宋学而兼汉学”[65],甚至被归入宋学家阵营,“戴震,则实为宋学家,非汉学家也”[66]。皖派也不再是汉学的典型。
    为了调和汉宋之学,在《@⑥汉微言》中,章太炎竭其所能把戴震打扮成朱熹的传人。一是称戴震“斥理欲异实之谬”远本于老、荀,“近本罗氏”,“罗整庵始言天理即在人欲之中,气质之性即义理之性”。罗氏即罗钦顺,号整庵,因承朱学而力攻王阳明,被视为朱学犄角。章太炎以之作为沟通朱、戴的中介。实际上,罗氏主理气一元论,与朱熹的理气二元论并不相同。二是说戴震“补正毛郑诗,颇采朱子集传,其文中或尊称为朱子,明其推重朱氏”。综此二者,章太炎得出结论说:“东原之术似不与朱氏相入,而观其会通,则为朱学之干蛊者,厥维东原。”[67]“戴氏不过形似汉学,实际尚含朱子的臭味。”[68]章太炎仅据戴震曾引用过朱熹的话,就称二人有所“会通”,实是夸大之辞。章太炎晚年主张汉宋调和,有意拔高理学,贬低汉学,因此,他对戴震的评价相对降低。
    综上所述,章太炎爬梳整理清代汉学史、评点清儒得失,时有新义,但在个别问题上由于过分拘执于满汉民族矛盾,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研究的客观性。(作者:张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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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62]章大炎.释戴[A].太炎文录初编(卷一)[c].章太炎全集(四)[c].122-123.123-124.
    [61]章太炎.@⑥汉昌言[C].13.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左九右言
    @②原字上十加冖中田下足去口
    @③原字左黑右宛
    @④原字左忄右曷
    @⑤原字左土右恭
    @⑥原字上艹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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