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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 杜甫、严武“睚眦”考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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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滿茶半 發表於 2012-1-12 10: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中国文学网
杜甫与章彝的关系是耐人寻味的。章彝原本不是杜甫的朋友,他们的相识完全是因为严武,很可能是严武离蜀时将杜甫托给时任梓州刺史兼蜀州留后的章彝照顾。杜甫在梓州期间受到了章彝的诸多照拂,交往也较为频繁轻松。从现存杜诗看,章彝曾赠杜甫桃竹杖(《桃竹杖引赠章留后》),他们曾同游山寺(注:杜甫《山寺》诗原注:“章留后同游。”),杜甫常在章彝府中吃饭,坐骑也是章彝所赠(《陪章留后侍御宴南楼,得风字》),章氏曾有荐举杜甫的意思,杜甫《奉寄章十侍御》“朝觐从容问幽仄,勿云江汉有垂纶”,从杜甫的“反言以讽”(杨伦语)中,不难看出这一点。杜甫对章彝似乎也有不错的印象,《冬狩行》一诗对章氏的治军有方颇多赞美之辞,例如“况今摄行大将权,号令颇有前贤风”,而且对他寄予厚望:“喜君士卒甚整肃,为我回辔擒西戎。”这样的关系,依着杜甫的脾性,日后章彝为严武所杖杀时,杜甫不可能不为章氏抱屈、说话,而这又一定会招致严武的不满。史籍中“章、杜同杀(杜因武母得救)”的情节,也是合乎逻辑的。只是杜甫酒后失礼和严武杖杀章氏未必同时发生,要是那样,杜、严之间就有两次“睚眦”了。差点被杀的是杖杀章氏的那一次,而不是酒后失礼那次,有如《新唐书》本传所载的那样。
  新旧《唐书》杜甫传均耿耿于严武去江村访草堂时,杜甫“有时不冠”或者“时或不巾”,斥为“傲诞”。王嗣shì@⑦回护杜甫,在《有客》一诗“有客过茅宇,呼儿正葛巾”下予以反驳:“余谓情亲之人,当在病中,犹正巾以接之,安有不冠见严中丞之理?”(《杜臆》)其实即使杜甫真的有一二次“不冠”或“不巾”见严武,也不能说明他“傲诞”,而只能反映出官史修撰者有强烈的礼制意识罢了。
    三
  杜甫与严武的“睚眦”,在他的一些作品里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先看他的居幕诗。现存杜诗中,可以根据诗的意思明显看出是居幕期间所作并且内容跟居幕有直接关系的作品有如下十余首:《扬旗》、《立秋雨院中有作》、《奉和严郑公军城早秋》、《院中晚晴怀西郭茅舍》、《到村》、《村雨》、《宿府》、《遣闷奉呈严公二十韵》、《严郑公阶下新松,得沾字》、《严郑公宅同咏竹,得香字》、《晚秋陪严郑公摩诃池泛舟,得溪字》、《陪郑公秋晚北池临眺》、《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画图十韵,得忘字》、《初冬》、《至后》等。从写作时间上说,这些作品始于广德元年(763)六月,止于同年冬天。除了几首应酬之作外,这些作品透露了如下一些信息:入幕之初,杜甫是有兴趣、有决心的,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冲撞了严武,跟同僚相处也不愉快,感到了幕府生活的拘束,于是怀念起了江村草堂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对参幕完全灰心,多次辞幕,终获如愿。杜甫入幕的原因除了严武的邀请之外,还有为朝廷靖边,为自家生活两点。《扬旗》一诗充分反映了杜甫入幕的兴奋心情,诗的后半有如下几句:“三州陷犬戎,但见西岭青。公来练猛士,欲夺天边城。……吾徒且加餐,休适蛮与荆。”可见这时候杜甫是决心效力戎幕的。为自家生活入幕,这是杜甫在对居幕失望之后说出来的:“稻粱须就列”(《到村》)。为报严武的知遇之恩而入幕这一点,杜甫曾说过几次,例如:“暂酬知己分,还入故林栖”(《到村》),“束缚酬知己,蹉跎效小忠”(《遣闷奉呈严公二十韵》)。杜甫对幕府生活失望,大约始于初秋时分。“浣花溪里花饶笑,肯信吾兼吏隐名?”(《院中晚晴怀西郭茅舍》)“老去参戎幕,归来散马蹄”(《到村》),“已忍伶俜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宿府》),“青袍白马有何意?金谷铜驼非故乡”(《至后》),自秋至冬,杜甫就一直在这种失望与惆怅中参与幕府,做他的节度参谋,直到次年正月初三日严武准了他的请辞。
  居幕期间的诗作中,有两首值得特别注意:一首是《立秋雨院中有作》,一首是《遣闷奉呈严公二十韵》。《立秋》全诗:“山云行绝塞,大火复西流。飞雨动华屋,萧萧梁栋秋。穷途愧知己,暮齿借前筹。已费清晨谒,那成长者谋?解衣开北户,高枕对南楼。树湿风凉进,江喧水气浮。礼宽心有适,节爽病微瘳。主将归调鼎,吾还访旧丘。”这是一首记叙性的诗,前四句交代时间(七月)、处所(“华屋”)兼写景(山云、飞雨),五、六、七、八句表达自己愧疚之意,“借前筹”指自己为节度参谋,“长者谋”指为严武出谋画策,“清晨谒”当指严武清早看望过杜甫。九至十二句写自己病中休养情景。十三、十四两句当指严武的宽解和节候(立秋)使自己感到身心为之一爽。末二句当指严武回去处理军务,而自己获准回家一趟。整首诗脉络清楚,每句的意思也不深奥,只是我们不了解其来龙去脉,杜甫为什么要表示愧疚?严武为什么要清晨看望杜甫?“礼宽”具体指什么?一概不清楚,因而整首诗的意思反而有些不知所言。李子德云:“高人入幕落落难堪,触事写之,自有其致。”(杨伦《杜诗镜铨》引)“触事”触的到底是什么事呢?我们不妨假定:这事就是因杜甫酒后失礼引起的那场“睚眦”。杜甫愧疚,说明他自知失礼,并且内心感到了不安。严武前往宽慰,说明严氏在“睚眦”事发时亦有激烈表现,例如怒至欲杀。《遣闷》一诗不妨看作杜甫向严武提交的辞呈。“白水渔竿客,清秋鹤发翁。胡为来幕下?只合在舟中。”一上来就声明自己是江湖老翁,不该入幕任职。接着,摆出了种种理由。幕府中纪律礼制太严格,“黄卷真如律,青袍也自公”;身体有病,“老妻忧坐痹,幼女问头风”;年老体衰又与同僚意见不侔,“平地专欹倒,分曹失异同”等等。然后说自己当初答应入幕,是出于与严氏的友情,“礼甘衰力就,义忝上官通”;说自己想念草堂景物,希望能回去修葺荒芜了的家园,又叹自己在幕中的拘束之苦,等等。最后二句“会希全物色,时放倚梧桐”,简直就是哀求。张@⑧谓:“物色,物之本色,谓得全其闲旷之本色也。”(杨伦《杜诗镜铨》引)但是我认为,这“物色”恐怕不只是指“闲旷之本色”,也指性命。因为“倚梧桐”显系化用自《庄子•德充符》“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众所周知,庄子是讲“保命”“尽天年”的。说得明白一点,杜甫是担心往后再有所触犯而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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